最後,玉丞葉選定了兩位清廉的官員前往江南賑災,還特意讓他們帶上了阮卿卿準備的藥材和乾糧,又叮囑“多聽百姓的話,彆擺官架子”——這話,一半是他的心思,一半是念卿剛才“耳提麵命”的結果。
下朝後,玉丞葉抱著思卿,牽著念卿回東宮。
剛進門,就見阮卿卿站在庭院裡,手裡拿著剛曬好的茉莉,見他們回來,眼神瞬間柔了。
“娘親!”思卿從玉丞葉懷裡跳下來,跑過去抱住她的腿,“思卿給娘親帶桂花糕了!”
阮卿卿彎腰把她抱起來,又摸了摸念卿的頭:“今日在朝堂上,沒給你爹爹添麻煩吧?”
“沒有!”念卿挺胸抬頭,“我還提醒爹爹,彆選貪糧的官員。”
玉丞葉湊過來,從身後輕輕抱住阮卿卿,下巴抵在她的發頂,聲音溫柔:“咱們的念卿,都能幫孤出主意了。”
又看向思卿,“思卿做的桂花糕,孤全吃了,下次爹爹陪你一起做,好不好?”
“好!”思卿立刻點頭,小胳膊摟著阮卿卿的脖子,笑得格外甜。
入秋時,江南賑災的官員傳回消息,澇情已解,百姓們還特意托人送來了江南的新茶和蓮子,說是“感謝太子殿下,感謝小主子的提醒,讓他們少受了苦”。
玉丞葉把茶和蓮子交給阮卿卿,笑著說:“卿卿,你看,咱們的孩子,都能為百姓做些小事了。”
阮卿卿煮了蓮子羹,盛了兩碗給念卿和思卿,又遞了一碗給玉丞葉:“都是你教得好,也都是他們自己有心。”
“是卿卿教得好。”玉丞葉握住她的手,眼神認真,“孤以前隻會懟人,是你教孤懂分寸;孩子們現在懂事,也是你日日教導的功勞。”
阮卿卿沒說話,卻輕輕靠在他肩上。
庭院裡的桂花開了,香氣飄滿東宮,念卿和思卿坐在石凳上,捧著蓮子羹,你喂我一口,我喂你一口,偶爾還會給玉丞葉和阮卿卿遞一勺,畫麵溫馨得讓人不忍打擾。
後來,念卿長到十歲,開始跟著太傅讀書,不僅學得快,還懂舉一反三,朝臣們都讚他“有太子之風”;思卿則跟著阮卿卿學女紅和廚藝,做得一手好桂花糕,每次玉丞葉下朝,都能聞到小廚房飄來的香氣,連帶著朝堂上的疲憊都散了大半。
有次王禦史來東宮議事,剛好趕上思卿做桂花糕,小丫頭捧著一盤剛做好的桂花糕出來,遞給他一塊:“王爺爺,你嘗嘗,思卿做的。”
王禦史咬了一口,笑著對玉丞葉說:“殿下好福氣,太子妃溫婉,小主子們懂事,東宮真是越來越熱鬨了。”
玉丞葉看著不遠處教思卿擺盤的阮卿卿,又看了看捧著書本過來的念卿,嘴角滿是笑意:“是啊,孤這輩子最大的福氣,就是有卿卿,有念卿,有思卿。”
日子就這般緩緩過著,沒有驚天動地的大事,卻滿是細碎的甜。
春日裡,玉丞葉會帶著阮卿卿和兩個孩子去禦花園放風箏,思卿的風箏飛不高,玉丞葉就抱著她,幫她拉著線;
秋日裡,他們會去京郊摘桂花,念卿幫阮卿卿搖桂花樹,思卿則蹲在地上撿桂花,玉丞葉就在旁邊看著,偶爾幫他們遞個籃子。
朝臣們漸漸老了,王禦史退了休,李太傅也告老還鄉,可每次提起東宮,都忍不住感歎:“太子與太子妃,真是神仙眷侶,小主子們也都是好孩子,昭明的福氣啊。”
百姓們也時常念叨著東宮的好,街頭巷尾的小娃娃,都知道東宮有位會做桂花糕的小公主,有位懂朝政的小皇子,還有位護著他們的太子殿下和太子妃娘娘。
這日夜裡,念卿和思卿睡熟後,玉丞葉與阮卿卿坐在庭院裡,看著天上的明月。
玉丞葉握住阮卿卿的手,指尖依舊溫熱,聲音溫柔:“卿卿,從賜婚到現在,已快十三年了。”
阮卿卿點頭,靠在他懷裡,聲音輕得像月光:“是啊,十三年了,念卿和思卿都長大了。”
“往後,等念卿能獨當一麵了,孤就帶著你,還有思卿,去江南看看,去京郊的村落走走,再也不管朝堂的紛爭,隻陪你過日子。”玉丞葉低頭,在她額頭親了一口,“就像咱們剛微服出巡時那樣,隻有彼此,隻有安穩。”
阮卿卿抬頭看他,眼底滿是溫柔與期待,輕輕點頭:“好,我等那一日。”
月光灑在他們身上,落在庭院裡的桂花樹上,香氣彌漫。東宮的燈火溫柔,遠處的宮牆安靜,這世間最圓滿的幸福,大抵就是這般——有人護你周全,有人伴你左右,兒女繞膝,歲歲無憂。
玉丞葉登基那年,昭明皇朝風調雨順,朝臣百姓皆心服口服。
登基大典當日,他身著明黃龍袍,卻沒按舊例冊封三宮六院,隻在百官麵前,牽住阮卿卿的手,聲音擲地有聲:“朕此生,唯皇後阮氏卿卿一人,東宮舊例不變,後宮隻留鳳儀宮,往後再無妃嬪入宮。”
這話一出,滿朝皆驚,隨即又紛紛躬身賀喜——誰都知道,這位新帝從太子時便護妻如命,如今登基仍守著“一生一世一雙人”的承諾,實為難得。
阮卿卿站在他身側,身著鳳袍,眉眼依舊清冷,卻在觸到他掌心溫度時,悄悄彎了彎唇角。
登基後,玉丞葉依舊勤勉,每日處理朝政到深夜,卻從不在外留宿,再晚都會回鳳儀宮。
阮卿卿會在殿內留一盞暖燈,溫好一碗蓮子羹,等他歸來。
偶爾他因朝政煩憂,皺著眉批閱奏折,阮卿卿便不說話,隻坐在他身邊,輕輕幫他揉著眉心,或是遞上一塊剛做的桂花糕——十幾年過去,她的手藝越發精湛,桂花糕的香氣,成了玉丞葉驅散疲憊的良藥。
念卿長到二十歲時,已能獨當一麵,不僅跟著玉丞葉處理朝政,還曾親自前往西北,解決邊境糧荒,百姓讚他“有父皇之風,更有母後之穩”。
後來,他遇見了太傅的嫡孫女蘇婉,姑娘溫婉聰慧,與他誌同道合,兩人一見傾心。
念卿效仿玉丞葉,隻上門提親一次,便承諾“此生唯蘇婉一人,絕不納妾”,成婚那日,沒有鋪張的排場,卻滿是真誠,玉丞葉看著兒子牽著兒媳的手,悄悄對阮卿卿說:“你看,念卿隨咱們,懂何為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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