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一襲玫瑰花桑蠶絲睡袍,纖細修長的小腿,在頂燈的照射下白得發光。
她仰起臉來看他,精致的五官與含情的桃花眼透著攝人心魄的嫵媚和俏麗。
趙硯森在妹妹的注視下,一副主人姿態從容走進房間,反手關上門,不疾不徐往裡邁。
“來看你。”他丟給她三個字,語氣雲淡風輕,聽不出有沒有生氣。
宋禧茫然地眨了下眼,轉身跟上他,困惑道:“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的?”
“你在哪兒、做什麼我都知道。”趙硯森意味深長笑了一聲,闊步邁至臥室內的大床邊,看到床頭櫃上拆開的安全套。
少了一隻。
他的眸色立時冰冷陰沉,目光掠過垃圾桶,瞧見泡在潤滑油中的安全套。
不是係著的形狀,要麼沒用過,要麼那男的小腦萎縮到連安全套怎麼係都不清楚。
宋禧還在回味男人那傲慢又冷貴的笑聲,順著他的視線望過去,映入眼簾的是拆封的安全套。
她猛地抬頭,啟唇,不自覺提高音量:“哥!”
他尚未開口訓斥,她就被嚇了一跳。
趙硯森麵上仍然維持著沉穩兄長的神情,仿若急於查探妹妹的身體狀況那樣,俯身,湊近她脖子嗅了嗅,遂掀眼皮,直視著她的眼睛,低沉道:
“宋禧,你好大的膽子。”
家長在教訓調皮的孩子前,都會像這般先叫一聲名字,再威脅一句。
男人冷沉的黑眸倒映著她的麵容,前者是無機質的冷,後者是距離拉近的熱。
宋禧沒見過趙硯森這麼凶的樣子,她垂在身側的手下意識地攥緊睡裙衣料。
妹妹低著腦袋,默不作聲。
趙硯森進來的時候,聲色不動地審視套房,這會兒整間房沒有野男人存在的跡象。
他瞧著外表溫順乖巧的妹妹,道:“你有家不回,出來開房是打算做什麼呢?”
宋禧抿了抿唇,鬆開睡裙,右手拇指不自覺按在左手虎口處。
趙硯森往下瞥了一眼,聽見她慢吞吞說:
“你答應過不再乾涉我談戀愛的。”
四年前,兩人鬨掰——她單方麵拋棄他時,他確實說過類似的話。
趙硯森慢條斯理道:“我指的是,在國外。”
在國外她談戀愛,他不乾涉,可她現在回來了。
聞言,宋禧驟然揚首,臉蛋兒抬得高高的,一雙眼睛執拗地瞪著他,明顯在譴責他作為哥哥占妹妹的文字便宜,亦或者是在扞衛自己自由戀愛的權利。
趙硯森方才探查宋禧的狀態,目光在她露出的肌膚一寸一寸滑過來,無論是氣味、狀態,還是身體痕跡,都彰顯著她沒有沾上臟東西。
以前的宋禧一旦感知到哥哥生氣,便立刻在他的威壓下低頭認錯,可這次她固執地仰頭,一瞬不瞬地望著他。
趙硯森脫下西服外套,隨手丟在單人沙發上,視線一轉,見妹妹還杵在原地,那雙漂亮的眼瞳充斥著‘不服氣’三個大字。
“西西。”趙硯森睨著宋禧倔強的神色,似笑非笑,“我看你馬上就要騎到我頭上了。”
以前又不是沒騎到過。
男人若有似無笑意中帶著狠戾的語言無端戳到宋禧的爽點,她心裡不禁嘟囔了一句。
同趙硯森對視,宋禧的心率漸漸發生變化,有什麼湧動著淌至四肢百骸,讓身體抑製不住地發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