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師放心,竇騫段鏗都是身經百戰的驍將,從來沒有貽誤過戰機。
他們的騎兵隊伍前幾天借著崤山演練的名義離開營地,晝伏夜出埋伏於十二裡外的狼毫山裡。
隻要徐敬亭帶騎兵越過小鬆口,他們就會從兩翼迅速包抄上來,不給徐敬亭留下一絲可乘之機。”
“萬無一失就好,走吧,去山口迎接我的好女婿。”
太師輕揮袍袖,一馬當先往山口走去,步伐威武而霸道。
荼冷臧羆任逵慕容卿蕭狂鳴畢雲天等十幾員大將亦步亦趨跟上,這十幾個人在官道上齊步走的架勢絲毫不遜於千軍萬馬。
饅頭山的海拔並不算高,但極其險峻,除了山南地勢平緩,山東跟火穀巍峨的石壁緊緊連在一起,無路可通,飛鳥難渡,山北山西皆是坡度陡峭的石壁,看著隻有二十餘丈,卻不易攀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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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火穀走到饅頭山口大概隻有兩裡路,道路兩旁長滿了鮮豔如血的映山紅,太師等人很快走到了路的儘頭。
儘管他很不希望這麼快就到儘頭,到儘頭就意味著要跟親手栽培的接班人尚書令徐敬亭攤牌。
太師突然生出一絲悔意,這種悔意是他掌權生涯中從來沒有過的。
以前他把權力看的重於性命,所有妄想跟他爭權的人都被他以極高明的政治手段鏟除,動不動就連根拔起。
兩年前,當他首次查出作為接班人培養的尚書令徐敬亭竟然想要謀害他的時候,他怒不可遏。
但憤怒之後他馬上平靜下來,縝密分析後,認為強烈的權力欲望是成就帝王霸業的原動力。
徐敬亭擁有這種動力未嘗不是一件好事,況且徐敬亭的手腕通天,銷毀了一切罪證,太師心中竟然出現一絲欣慰。
當官當到太師楊鎮這種境界,對於純粹人性的是非善惡並不看重,好人與壞人不在他們的考量範疇內。
他們追求的是功名事業的不朽,成就千秋功業、實現萬古流芳勝過一切。
所以哪怕經曆了不勝枚舉的陰謀算計,太師其實不恨徐敬亭。
太師憤怒的是徐敬亭如此熱衷於玩陰謀詭計,處心積慮算計彆人,卻被彆人的陰謀詭計輕而易舉釣上鉤來,當年的那塊璞玉反複雕琢多年始終難以逾越最後一關。
然而若是就此把他摧毀,太師再也沒有稱心如意的接班人,親生兒子太嫩,蕭承禮非我族類其心必異,所以太師心生不忍。
這種矛盾心態從布局起就在太師心裡反複跳躍,他一直以為是自己老了,得了婆婆媽媽猶猶豫豫的老人通病,做事不夠堅決狠辣。
之所以會在三十裡鋪滯留十天而沒有采取行動,也是因為遲遲難以下定決心。
蒼山如海,從山北平原傳來的鐵蹄聲越來越近,眾人幾乎可以看見那條騎兵狂飆突進泛起的飛塵長龍,心也提到了嗓子眼。
太師不忍再看,頹然閉上眼睛,澀聲道:“荼冷,若是我們現在鑽進火穀,不跟他們撕破臉皮,事情是不是還有一線轉機?”
眾將全體肅穆,一言不發望向太師。
荼冷木然搖頭道:“太師,末將知道您心有不忍,可您真的放心將大魏權杖交給這等忘恩負義、狼子野心的東西?
須知心術不正必將禍國殃民,為了大魏的長治久安,太師切不可心慈手軟。慈不掌兵義不掌財,太師自小教過我們的。”
太師艱難睜開雙眼,目光所及之處已能看到北衙禁軍的旌旗,潮水般的牛甲騎兵洶湧馳來,殺伐戰意遮天蔽日。
太師一步跨出山口,如天神威風凜凜迎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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