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如水照石道,冷風如紗拂麵寒。
石道的白石散發出清幽寒意,可是一行江湖人身上的寒意在褪去。
“怎麼看她都不像皇帝,會不會認錯人了?”
後方一個背著大刀的大漢沙啞嗓子大聲說話。
月光照在這個人的側臉上,一道皮肉翻卷的刀疤觸目驚心,一看就是殺人不眨眼的狠角色。
桃花道姑的聲音已不如在棲霞客棧時肯定:“祁飛,棲霞客棧中,你我親眼見她使出翻天鉤的絕技。
項家是楚國皇族,他們家的武功隻傳子女不傳外人,不管是江湖中人還是官門中人都不敢擅自偷學他家的武功。
她能使出如此嫻熟的翻天鉤,必是項家子女無疑。
近來出現在魏國的項家子女,除了傳聞中走丟的皇帝項櫻,可沒有其他人。
若說她不是皇帝,那她是誰?莫非是項家的某位公主?”
“斷魂刀”祁飛冷冷道:“她若是皇帝,為何見到我們一點都不怕,還能如此若無其事的跟男子調情?我橫看豎看她都沒有皇帝的氣派。”
項櫻如夢初醒,原來是在客棧出手打傷那個醬油手被人認出了翻天鉤。
項家嫡傳武功有些招數貼著防偽標誌,翻天鉤恰恰是其中之一。
她意識到自己犯了錯誤,但這些人開始懷疑自己的判斷,於是把頭點的跟撥浪鼓一樣:“是的是的,我從頭到尾就沒有地方像皇帝,你們多半是認錯了。”
楊謙捏著她的粉頰嘿嘿笑道:“夫人,他們說你是楚國皇帝,你要是皇帝那可多好,我娶了你豈不是娶了整個楚國,那我算什麼?算皇後還是皇夫?”
項櫻笑意盈盈白他一眼,心裡想著:“死相,你是故意占我便宜。”
於是雙手從他胸前穿過,反抓他的臉蛋說道:“是呀,我要是皇帝,就封你為皇夫。”
周圍的人一陣難以遏製的抽搐,更想殺了這對狗男女。在單身狗麵前蜜裡調油,誰看得下去?
有個心細的錦衣矮胖子厲聲道:“你若不是皇帝,怎會使項家的獨門武功翻天鉤?”
項櫻不善撒謊,被他問的無言以對。
楊謙舔著笑臉道:“大俠,你說的是我家夫人在客棧使的那一招嗎?那叫翻天鉤呀?我們真不知道。
十幾天前我們在小春城東邊的鐵鋪見過幾個武功高強的美女,她們跟幾個官差動手,一口氣殺了幾個官差,我們躲在草叢看的清清楚楚,其中有個年輕貌美的女子就使出過這一招。
我夫人覺得這一招姿勢優雅美觀,這幾天時常使著玩,使著使著就使順了手,遇到那個不長眼的色鬼就使了出來。
我們並不知道這一招叫翻天鉤,也不知道這是楚國皇室的招牌動作。”
“斷魂刀”祁飛見楊謙嬉皮笑臉點頭哈腰,演技堪稱出神入化,若非知道他曾殺過荒唐劍客遊一手,還真有可能被他蒙混過關,忍不住道:“是嗎?看一眼就學會了項家的招牌武功?尊夫人的武學天賦真是令人佩服,在下祁飛不才,想要領教一下尊夫人的精妙武功。”
他說出最後一個字的時候拔出並不鋒利的斷刀,雙手高高舉起,以力劈華山的招數迎著項櫻當頭劈去。
他不出刀還好,一出刀就露了餡。
他的刀法威猛有餘,沉穩不足,遠遠算不上一流刀法,與秋明素的劍法不可同日而語,在江湖上頂多是二流角色,與鳳兒楊花柳絮處於一個水平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