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謙如果及時出手,完全可以一掌將魚恩澤震開,但那些千變萬幻、奇詭莫測的劍光如電影畫麵一樣輸入腦海,在他眼前滾動播放,將他帶進一個前所未有的高武世界。
那些劍光明明沒有招式,卻又像蘊含著無數劍招,淩厲、狠辣、精妙無倫。
楊謙數不清有多少道劍光隨著電流灌進他的大腦中,他無需刻意去記,一幀幀劍光就在他的腦海定格,如同用膠片拷貝的電影。
傳功時間很短,前後持續不到一分鐘,但在楊謙看來好像過了漫長的一輩子。
滄海桑田,不過一瞬;瞬息之間,恍若千年。
時間或許真的隻是人的一種錯覺。
等到魚恩澤從他身上翻滾下去,有氣無力的輕聲哼唧,明明撿到大便宜的楊謙卻生出一種被人強暴的屈辱感,抬手就想一掌拍死他。
“他媽的,這姿勢有多難看你知道嗎?就不能找個好姿勢嗎?”
魚恩澤胸口起伏的幅度很是誇張,喘氣聲更是誇張,臉上的血色以退潮的速度消失不見,拚儘最後一點力氣拋出一句令楊謙哭笑不得的話:“真是造化弄人,莫此為甚。
老子一生禦女無數,一直是女人主動投懷送抱,寬衣解帶,從來沒有用過暴力脅迫,想不到臨死之前為了把金鱗劍法傳下去,竟強行爬到一個男人的身上,可笑...可悲呀...”
他的聲音越來越低,眼裡的光芒加速潰散,隨著最後一個字的聲音仿佛被另一個時空抽走,他的眼簾緩緩閉合。
楊謙默默守在他的身邊,看著他吐出最後一口氣,看著他的四肢舒展開來,心裡不勝唏噓。
說不出是什麼感覺,沒有悲傷,沒有難過,因為他和魚恩澤沒有多少交情,也就談不上傷心難過。
即使是無功受祿得到魚恩澤饋贈的金鱗劍法,他並不認為這是什麼恩賜。
武功再多,都需要時間反複修煉,現有的武功都足夠他練個十年八年,他不知道何時才能將金鱗劍法融會貫通。
他反複咀嚼魚恩澤那句“造化弄人,莫此為甚”,怔怔出了一會兒神,喃喃自語道:“確實是造化弄人呀,老子被一個男人強暴了。”
傷感過後,楊謙越想越悲涼。
其他人穿越到新世界,動不動就是什麼仙界大能,擁有毀天滅地的無上神通,然後再收幾個漂亮女帝當徒弟,那是何等的意氣風發不可一世。
次一等的好歹是發明無數、富可敵國,隨便發明幾支槍炮就可以屹立於世界之巔,再幫女帝鏟除奸臣、橫掃敵國,一統天下,那是何等的意氣風發不可一世。
輪回大使給他安排的穿越世界不可謂不好,但武功需要自己去練,權力需要自己去爭,美人需要自己去追,實在太過辛苦。
他不敢心懷怨懟,畢竟這是他跟輪回大使的一場賭約。
他可能有著千般不好,但賭品向來不差,也吃得苦霸得蠻。
他爬起身,挑了根極粗的棍子,在附近挖個土坑,將魚恩澤草草掩埋。
原本想回到老地方等老駝子,轉念一想,好像沒這個必要呀,小爺我和老駝子沒有交情。
那老駝子奇奇怪怪,長相奇怪,性情奇怪,能夠看穿自己的氣運柱,內功輕功俱是登峰造極,但身份神秘莫測,沒必要跟他有太多牽扯,還是大路朝天各走一邊吧。
打定主意,故意繞開剛才那條山路,朝著另一條隱蔽小路向東北方向走去。
走了一段路後,突然想起項櫻,真要拋棄身懷六甲且有傷在身的項櫻,過不了良心那道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