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打劫成功的楊謙比他們還要難過。
我堂堂魏國太師府三公子,楚國女帝陛下的皇夫,何等身份,竟然淪落到要跟沒出息的強盜搶雞蛋。
此事要是傳進魏國,全體百姓怕是要笑破肚皮。
哎,為了一個女人落到這等淒淒慘慘的地步,到底值不值得?
他提著雞和雞蛋返回山神廟的路上,一直都在思考這個問題。
將近山神廟時,他才有了答案。
如果是為了其他女人當然不值得,為了項櫻一切都值得。
她不是最美的,也不是最聰明的,但她一定是最值得男人為之付出的。
舔狗就舔狗吧,隨你們罵去,老子樂意,你們那些渣渣想當一代女帝的舔狗還沒機會呢。
他像阿q一樣精神抖擻,昂首挺胸走進山神廟。
進廟一看,兩堆篝火還在燃燒,可是火勢弱了很多,花融酥不在廟裡,她睡覺的那堆草墊消失了,牆角多出一堆豎放的乾草。
他以為廟裡來了強盜,連忙丟下雞和雞蛋,大聲呼喚:“花融酥,花...”
第一聲堪堪喊完,第二聲剛起個頭,那堆乾草忽地向外散開,露出楚楚可憐的花融酥。
她容顏更加憔悴,扶著牆壁慢慢站起,撅了一下嘴,苦笑道:“算你還有良心,知道回來,我以為你一去不複返了。”
楊謙哼了一聲:“我說過回來就一定會回來,有必要騙你嗎?有騙你的功夫還不如一刀殺了你。”
花融酥咯咯媚笑:“殺了我?你舍得嗎?殺了我,你就沒得摸了。”
楊謙本來不想跟她嬉皮笑臉,擔心跟她混的太熟,以她的性情肯定會蹬鼻子上臉,整天開亂七八糟的玩笑。
可是聽了這話哪裡還繃得住,情不自禁笑了起來,道:“你彆自作多情。這個世界上,三條腿的蛤蟆不好找,兩條腿的女人遍地都是,又不是隻有你能摸。”
花融酥挑釁似的挺了挺胸:“哼,兩條腿的女人遍地都是,她們有我大嗎?”
楊謙笑的直不起腰,不停向她搖手表示投降:“算你狠,你贏了,我說不過你,我去做飯。”
他將一隻雞藏在山神廟左側草叢,用草藤綁住雞腿和翅膀,提著另一隻雞和粟米去溪邊洗剝乾淨,又在溪邊撿了兩塊破瓦當碗,反複洗刷好幾遍。
回到山神廟,將粟米放進罐裡熬粥,將雞放在火上燒烤,打幾個雞蛋放進粥裡一起煮著吃。
他自小就會廚藝,這些事情不過是小菜一碟,遺憾的是手裡沒有鹽油醬醋,燒雞肯定不夠滋味,粟米粥也平淡得很。
看著花融酥狼吞虎咽,如狼似虎啃了半隻雞,吃了三個雞蛋,又用瓦片盛了幾次稠粥。
楊謙感覺食之無味,勉強吃完小半塊雞,實在吃不下稠粥,不禁心生歉意:“抱歉,這裡太過簡陋,什麼調料都沒有,煮的東西沒啥味道,難為你吃的那麼香。”
花融酥瞪著不可思議的大眼睛,咕嚕一聲吞掉最後一口粟米粥,驚道:“你管這叫沒啥味道?嗬,我就知道你肯定是大戶人家的公子,從小錦衣玉食慣了,完全不知民間疾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