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張臉長的並不美麗,眉毛很淡,睫毛很短,眼睛也沒什麼特色,鼻梁嘴唇非常普通。
但不知為何,這張並不美麗的臉蛋,隻是多了一頭銀光勝雪的白發,一個比冰雪還冷酷的眼神,竟有了驚心動魄的魅力。
最詭異的是很難從這張臉看出她的真實年紀,她眼裡的滄桑憔悴看著至少五十歲,眼角的魚尾紋又像四十多歲,但富有彈性和膠原蛋白的臉蛋又像是三十出頭。
楊謙不禁驚呼:“白發魔女?淄衣樓也有白發魔女?
咦,你叫滄衡月?我記得尊鉞說過,淄衣樓的副樓主大多是掛個虛名,隻有滄衡月才是真正的副樓主,你是淄衣樓的副樓主?”
滄衡月緩步向前,清冷不似人間所有的目光邪魅一笑,語氣淡漠:“王爺,陛下一番拳拳美意挽留。
你隻要答應留在楚國,就可以坐擁江山美人。
何苦要舍棄江山美人,去魏國做一個人人唾棄的亂臣賊子的兒子呢?”
楊謙嘴角輕揚,冷笑不止:“要是沒有那個亂臣賊子在魏國積攢氣運,你家這位城府最深的女帝未必看得上我呢...”
項櫻又急不可耐截斷他的話:“楊柳,夠了。
有些秘密關係到皇室安危和天下大局,我不知你從哪裡聽到了這些秘密,請你務必守口如瓶,不要搞得人儘皆知。
我本不想殺你,你要是繼續口無遮攔,見人就胡說八道,彆怪我不念往日情分,對你斬儘殺絕。
你的刀法雖然有所進步,但這裡薈萃二樓近半高手,還有尊叔叔和滄衡月等頂尖高手坐鎮,殺你是綽綽有餘的,你不要不識抬舉。
滄衡月,趕緊拿下他,堵住他的嘴,彆讓他妖言惑眾。”
滄衡月聲音清冷:“是,微臣遵命。”
她雙手向兩旁張開,上半身向前傾斜,黑色大披風嗖的一下飛了出去,化作一張飛毯罩向楊謙。
楊謙穿越以來就沒見過這麼奇特的功夫,根本不知如何接招,隻能揮刀去砍她的披風。
誰知刀鋒劃過披風,披風響起一串嗤嗤怪聲,卻沒有破裂,披風裹挾的強大真氣壓得刀鋒向後偏轉。
楊謙心中一慌,情知遇到了難以匹敵的高手,這個銀發勝雪的怪女人很是了得。
不等他想到下一步應對之策,滄衡月右掌如鬼似魅從披風後麵拍出,重重擊中楊謙左肩。
楊謙好似被巨大弩炮擊中,肩頭泛起穿心蝕骨的劇痛,身如離弦之箭向後倒飛。
砰的一聲,後背結結實實撞中一棵碗口大的耐寒古柏。
古柏承受不住磅礴大力,喀喀一聲,齊根折斷倒地。
楊謙左右搖晃兩下,強行以刀拄地,忍不住朝她豎起左手拇指:“高手,厲害,不愧是淄衣樓的副樓主。”
滄衡月那雙比雪還清冷的眸子顯出一絲訝異,緩了一緩,冷冷道:“我這輕羅小扇的功夫,單論出掌力道,比之陌行空的束心印隻強不弱。
你中了我一掌竟然沒有倒下,你誇我厲害是譏諷我嗎?”
尊鉞忽地插話:“滄衡月,你彆輕敵,這小子內功得了楊鎮親傳,深不可測,曾經正麵挨過陌行空一記束心印都沒死。
你的輕羅小扇掌力雖強,真實殺傷力還不如陌行空的束心印,自然拍不死他。
一掌拍不死,那就多拍幾掌,看他扛的住幾掌。”
楊謙還想多說幾句廢話,多拖幾分鐘緩口氣。
滄衡月極為老辣,一眼看穿他的用意,不給他說話機會,那件連鳳羽刀都斬不開的黑色披風再次飛來。
這次楊謙有了教訓,不再揮刀砍披風,而是向左快速溜走。
那件披風好似裝了紅外線追蹤儀,將近古柏時急速轉彎,追著楊謙飛去。
楊謙迫於無奈提刀反砍。
刀鋒還沒碰到披風,右肩又挨了一掌,硬生生被振飛數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