滄衡月能夠坐穩淄衣樓的全職副樓主,成為尊鉞最為可靠的幫手,不管是為人處世之道還是武學之道都有一定造詣。
一生不知經曆多少風風雨雨,迎戰過多少頂尖高手,自不會像楊謙一樣不擅見招拆招。
她邪魅一笑,身形迎風旋轉,磅礴內息帶動周圍雪花瘋狂轉動起來,硬是在刀鋒即將近體的瞬間,在胸前幻化出一道急速旋轉的白雪龍卷風。
這股龍卷風有種古怪而強勁的磁力,就像一雙無形的大手拉著鳳羽刀向前刺去。
嗤的一聲,刀鋒從距離滄衡月右肋一尺處淩空而過,勢如破竹插進另一座土坡。
楊謙心頭大駭。
滄衡月的武功幾近妖法,她明明沒有用任何部位接觸鳳羽刀,卻能以詭異的磁力牽動鳳羽刀。
淄衣樓副樓主,果然是盛名之下無虛士。
楊謙大半截鳳羽刀插進泥土,有了前兩次的教訓,當他察覺氣流出現異常流動,迅速向旁閃避,順勢拔出沒入泥土的鳳羽刀,斬向氣流異常之處。
滄衡月出手實在太快,迅如閃電,快如意念,若是等到肉掌迫近兩尺之內,以楊謙這種練攻不練守的刀法根本無法破解。
這一次他學了個乖,猜測氣流異常波動的地方就是滄衡月攻擊的地方,提前橫刀封堵。
滄衡月咦了一聲,上半身以極大幅度迅速後仰,胸口幾乎貼著刀鋒而走,雙腳以滑步姿勢向前滑出數步,與楊謙拉開一段距離。
“好樣的,你小子機靈的很,僅僅兩招就摸透了我輕羅小扇的套路,提前封堵我的掌力。
陛下,此子天資聰穎,武學天分極高,殺了確實可惜,是應該把他抓回去給你當皇夫。”
滄衡月明明長著一張冰冷無情、莊嚴肅穆的臉,說出的話卻透著幾分詼諧惡搞的趣味。
項櫻笑著嗯了一聲:“我選擇的男人當然不會差,他在權謀方麵固然笨了點,武學天賦絕對是上上之選。
他這人什麼都好,就是心機太重,總是小心翼翼防著全世界,練武都要躲著彆人,生怕彆人發現他武功的破綻。
這也難怪,楊鎮老賊執掌魏國軍政大權三十餘年,樹敵滿天下。
他是楊鎮最後一個兒子,想殺他的人多如過江之鯽,他隔三差五就會遭到刺殺,戒備心強實屬人之常情。
他習慣一個人偷偷摸摸練功,走了很多彎路,浪費了大量時間精力,能練到這等境界實屬不易。
對付一般武夫自然綽綽有餘,對上頂尖高手不免縛手縛腳...”
楊謙見她擺出大宗師的姿態指點江山,不由氣往上衝,冷笑反駁:“你有什麼資格評價我的武功?
就你那三腳貓的花架子,自家武功都沒練明白,也好意思笑我?”
項櫻不禁噗嗤一笑:“你這人...哎...怎麼突然對我生出這麼大的敵意呢?
到底是哪個壞家夥在你麵前挑撥離間,把天大秘密告訴了你?
我記得桃花穀中,你還不知道這些秘密呀。
我可從來沒有害過你,也沒有想過要害你。
的確,我在沒有告知你的情況下,偷偷借了你一些東西。
我急缺那種東西,再不補充就會死掉,而你恰好擁有很多,分我一點又怎樣呢?
你並沒有受到傷害,對不對?
你我夫妻一體,我為你生孩子,跟你共享我的江山,我的權勢,你為何不能跟我共享你的東西呢?
男子漢大丈夫,格局要大一點,彆那麼吝嗇嘛。
你看,天都黑了,彆鬨了,跟我回江陵吧。
回到江陵,你依然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皇夫攝政王。”
平心靜氣想一想,項櫻雖然欺騙過楊謙,竊取過楊謙吞天巨蟒的氣運,但目前沒有做出傷害楊謙的事,楊謙不該如此恨她。
但楊謙對她用情至深,他愛的是一個純潔如雪、天真無邪的項櫻,而不是一個城府深到令人發指、敢於算計一切的項櫻。
特彆是楊謙想到在江陵城自焚而死的安國長公主項黛,以及死因不明不白的陸太後,更是不寒而栗。
一個多月前,所有人瘋傳是項黛害死了陸太後。
如果整件事情徹底翻轉,再回頭看以前的新聞,楊謙懷疑陸太後的死因不單純。
項黛沒有殺陸太後的動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