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常理,激戰過後應該召喚侍女進去送毛巾熱水。
但蕭狂鳴獨孤傲豎起耳朵等了大半天,房裡靜悄悄的,沒有人吭聲。
金翎銀弩知道藥性太強,大戰過後二人會虛脫昏睡,命人送來床褥等物,在屋簷下的長廊搭了個簡易地鋪,為二人守夜。
蕭狂鳴獨孤傲大惑不解的看著她們。
獨孤傲腳步輕輕的走向金翎銀弩,悄悄詢問。
“喂,兩位姑娘,你們怎麼不送毛巾熱水進去?”
金翎銀弩對他們當然沒有什麼好臉色。
銀弩冷冷回了一句:“公主都睡了,還送什麼毛巾熱水?你們閒得慌嗎?”
獨孤傲頓時語塞。
也是,鏖戰近兩個時辰,彆說嬌滴滴的皇室公主,就是一頭母牛也該筋疲力竭了。
他走回蕭狂鳴旁邊,安排輪值守夜,蕭狂鳴帶人守上半夜,獨孤傲帶人守下半夜。
前半夜戰火連天,後半夜靜寂無聲。
鬥轉星移,一夜很快過去。
楊謙白狐公主睡到日上三竿才醒,醒來的姿勢令二人羞紅了臉。
赤身裸體那是必然,四肢纏綿卻是意外。
楊謙嚇得跳下床榻,一臉茫然看著玉體橫陳的白狐公主。
“這...這...這...怎麼回事?
我昨晚喝的不多呀,區區幾杯米酒,怎會醉到這等程度?”
白狐公主雙眸掛著一串晶瑩的淚珠,纖纖玉手攬過蠶絲被,蓋住香豔的嬌軀,默默轉身朝向內壁。
“聽你這麼說,好像是我喝多了,輕薄了你。
你是個大男人,事都做了,還敢不承認嗎?”
楊謙呃呃兩聲,拚命敲打著腦殼,但覺四肢輕飄飄的,腦子暈乎乎的,完全想不起昨夜究竟發生了什麼。
真是他霸王硬上弓欺負了白狐公主?
就算醉的天昏地暗,多少殘留一些記憶碎片吧,為何連一點記憶碎片都找不到呢?
似乎那一段記憶被人剪掉了。
他想破腦袋也想不明白,恍恍惚惚穿好衣裳,又將白狐公主衣裙送到床邊,想說幾句話緩和一下尷尬,話到嘴邊卻不知從何說起。
怎麼說呢?
“公主放心,本公子定對你負責到底,將你迎進太師府?”
這是此時他最該說的話,但楊謙不敢說呀。
白狐公主的和親對象是蕭家皇子,沒有太師拍板,他不敢擅自表態。
“公主,不好意思,昨晚是酒後亂性,請你大人大量原諒我的魯莽。
昨晚的事我守口如瓶,絕對不會宣揚出去。”
嗬,這話隻有禽獸才說得出口,隻適合以前的楊謙。
他在床邊走來走去,不知走了多少個來回,更不知如何安撫公主。
這時外麵響起獨孤傲惶急的聲音:“公子,大事不妙。
你和公主的事已傳遍全城,今早禦史台禦史集體彈劾你,滿朝文武都在等你去太極殿對質。
你快出來吧。”
楊謙顧不上飽受摧殘的白狐公主,匆匆忙忙掀門而出。
門外,除了獨孤傲和十幾名玄絛衛士,還有七個皇宮派來的錦衣太監。
為首的赫然是內侍監首領太監曹頡,護送太監的是十二名千牛衛金刀侍衛。
嗬,首領太監配金刀侍衛,這是皇宮請大臣進宮的最高規格。
即便是請親王和一品大臣入太極殿議事也不過如此吧?
楊謙並不怕什麼首領太監金刀侍衛,他們都是楊家的心腹。
可他昨夜做了虧心事,一大早就被禦史集體彈劾,心裡有點虛。
他快速掃視曹頡等人,牽強笑了笑。
“曹公公,禦史何事彈劾本公子?”
曹頡禮節性的鞠了一躬,那笑容就像是怡紅院接客的老鴇。
“公子昨晚做了什麼好事,禦史彈劾的就是什麼。”
楊謙眼珠子瞪大如同東海夜明珠。
“啥意思?昨晚的事情,禦史知道了?
這才幾點鐘,他們是禦史還是狗仔隊?
難道昨晚他們在國賓館外聽牆角嗎?”
曹頡笑意依舊。
“這雒京城呀,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巴掌大的地方,壓根就沒什麼秘密。
公子身份貴不可言,一言一行格外引人矚目。
昨晚公子來國賓館赴公主之宴,留宿公主臥室徹夜未歸。
彆說禦史台的禦史,街頭巷尾的百姓都已傳的沸沸揚揚。
如今滿朝文武都在等公子對質,還請公子隨老奴進宮吧。”
楊謙心裡不陰不陽的哼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