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膳畢,楊謙等人回正廳落座,丫鬟奉茶。
楊謙將寒夫人受莫夫人齊夫人蠱惑,撰寫調兵密令,派杜雄龍絕去調南北衙禁軍進城一事,原原本本講了一遍。
溫客行聽得心驚肉跳,驚疑不定的看著楊謙,明顯不信王妃會蠢到這等程度,更不信王妃金印能調禁軍進城。
楊謙從袖袋掏出四封密信遞給溫客行。
溫客行看完密信,表情肅穆,捧著密信半天沒有吭聲。
楊謙一眨不眨的盯緊溫客行撲朔迷離的眼神。
“溫大人,你覺得此事應如何處置?是否可以以此為由,鏟除莫家齊家這兩大心腹之患?”
溫客行肥臉劇烈抖了抖,將密信放在桌上,抬頭看著楊謙,眼中疑慮重重。
“王爺掌權時候,王妃從來沒有插手過軍政。
下臣很難相信在此非常時期,她敢越過朝廷中樞,拿王妃金印私調南北衙禁軍,這簡直是駭然聽聞。
世子,臣以為,王妃為莫夫人齊夫人妖言所惑,慶幸兩位大統領忠心耿耿,將調兵密令送到翠柏院,尚未鑄成大錯。
世子,請讓下臣拿這些信去紅霞院,跟王妃仔細剖析利害關係,叮囑她以後不要越俎代庖,也就是了。
你剛代父監國,根基不穩,此時力求安穩,不可多生事端。”
楊謙眸子斜斜刺了一下溫客行。
廳裡坐著五個人,楊謙,溫客行,獨孤傲,杜雄,龍絕。
獨孤傲杜雄龍絕是武人,對朝政所知不多,聽說要對付莫家齊家,嚇得一聲不敢吭。
溫客行端起茶杯,目光遊移的抿了一口茶,眼角斜斜瞟了瞟密信。
“世子,以臣之見,這是婦人膽小怕事,聽到謠言就亂了分寸,情急之下的過激反應。
世子聽臣一句,將這幾封密信送回紅霞院,跟王妃說道說道,再將密信燒了,切勿借題發揮。”
楊謙心中怒意勃發,忍不住橫他一眼,收回視線,斜斜盯著紫檀太師椅,右手敲叩桌麵,沉吟不語。
明知楊謙有意借題發揮,溫客行卻執意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不能擴大事態,及早一把火把信燒了,當做什麼都沒發生。
楊謙實在不甘心。
僵持半個時辰,外麵夜色更黑,一陣晚風吹進廳中,送來朦朧的花香。
楊謙情知討論下去毫無意義。
溫客行終究是老爹的臣子,明裡暗裡就不相信楊謙。
他沮喪的揮了揮手。
“好啦,我知道了,溫大人,你把密信拿來,你們先退下吧。”
溫客行小眼微微眯起,默默看了楊謙幾秒鐘,發現楊謙沒有善罷甘休的意思。
他順手抄起四封密信,快步走到燭台旁邊,掀開紙罩,用燭火點燃密信。
密信遇火即燃,很快燒毀大半。
楊謙憤然離座而起,指著他大吼大叫。
“放肆,你怎敢燒毀密信?”
獨孤傲杜雄龍絕目瞪口呆,站了起來。
溫客行退後一步,靜靜看著密信燒到隻剩手裡一截白紙,將最後一截紙丟進燭火中。
“世子,此事不宜聲張。這幾封信不該出現,世子不肯燒,臣隻好越俎代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