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鐘前,涇河大酒樓。
關容易敲響了位於涇河大酒樓頂層的包廂門,門牌掛著“觀海”二字的木牌。
門打開了,兩名侍者將關容易迎了進去。
包廂內裝修豪奢,地上鋪著厚厚的大紅牡丹紋地毯,進門便是一扇梨花木朱漆屏風。
關容易麵色平和,跟隨著侍者來到屏風之後。
一張碩大的梨花木實木圓桌,桌上已然擺滿了一桌精致的菜,山珍海味應有儘有。
圓桌主位上坐著苗浮仕,一男一女分坐在他兩側。
男的大約四十多,長相平平,目光平靜,氣勢內斂,坐在木椅上,顯得較為拘謹。
女的看著隻有三十左右,珠光寶氣,濃妝豔抹,即便端坐著,也顯得身姿妖嬈,雙眼含情,眼波流轉,時不時地瞥一眼主座的苗浮仕。
此時,酒杯已經斟滿酒,就待客齊之後開宴。
關容易見到三人,腳步便是一頓,他麵色依舊平和,但心底警惕已然拉滿。
苗浮仕不足掛齒,但那中年男人儘管氣勢內斂,但少說是丁級異種。而那妖豔女人更是毫不遮攔地釋放著丁級異種的氣勢。
以往與苗浮仕見麵,僅限於二人。今晚,為何會多出來兩位同等級高階異種?
“金剛崇來了?快快入座!”
苗浮仕見到關容易第一眼,便滿臉笑意,連忙起身招待,卻是要將主座讓出來給關容易來坐。
那中年男人也是連忙起身,卻是自覺往下首移動了一個位置。同樣是丁級異種,他並沒有因此覺得受到怠慢,反而顯得頗為不安。
而那女子見到關容易第一眼,雙眼並仿佛焊在了他的身上,見老家夥苗浮仕讓出了主座,她更是暗喜,這樣自己就可以挨著這個叫金剛崇的男人坐了。
麵對苗浮仕的殷勤,關容易並沒有移動腳步,隻是站在屏風後麵,一言不發地注視著三人。
沒有得到回應,苗浮仕倒也不惱,他快步走到關容易近前,笑嘻嘻地向關容易介紹起了那兩位關容易眼中的不速之客。
“這位是金剛崇,丁級異人,是金剛崇的創始人,不多介紹。”
那男人聞言愈加不安,女人則是言笑晏晏。
苗浮仕轉向關容易,先指向了女人,“這位是月相,丁級異人!”
“你好啊,郎君!”
月相抬起纖白的手,對著關容易招了招手,一對水眸泛著桃光,聲音更顯嬌媚。
關容易麵色平和,微微點頭算作回應。
“不成想,郎君居然是清冷的性子如此最好不過了,奴家就是喜歡這股勁兒!”月相扭動著細腰,言語愈發露骨。
“彆將人嚇著了,暫時收收你的浪勁兒!”
苗浮仕啐了一句,那月相也沒有羞惱,隻是伸出一根蔥白似的手指,繞著酒杯邊緣打轉。
苗浮仕又指向那中年男子,介紹道:“這位是泰山君,亦是丁級異人!”
泰山君目光瑟縮,不敢與關容易長久對視,隻是抬起手揮了揮,又迅速放了下去。
關容易同樣點頭示意。
“泰山君與月相是兩口子!”
苗浮仕接下來的一句話,讓關容易微微一怔。
關容易不由得再度打量起二人,月相依然是一副放蕩的模樣,而那泰山君聞言已經將頭低了下去。
即便隔著老遠,關容易都能清晰看到泰山君通紅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