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年代手機還未普及,遠沒有多少騷擾信息,所以對陌生來電的警惕性也很低,因此彩鈴聲隻是響了兩次就有人接了起來。
對麵傳來的是個明顯的中年人聲色,他道:
“誰啊?”
“是袁鳳海嗎?”這邊問的開門見山。
“先彆問我是誰,先說你有什麼事。”
此話說的很有警惕性,不軟不硬,看似平平無奇但能讓聽者感受到一股來自老江湖的老辣。
“我叫項驁,此行特地來給‘大耍’袁爺賠罪,不知道能否賞臉見一麵?”
這一句一出口,對麵立馬精神起來了,先是冷哼了一聲,隨後說:
“原來是常石的‘九哥’,你這聲爺我可不敢當。你那小老弟一酒瓶子打掉了我小半條命,現在打這麼個電話,難不成還想看看我的笑話?
不管你想乾什麼,廢話就不用說了,因為不久之後你會在常石見到我,到時候咱們再擺擺清楚。”
“袁爺誤會了,我現在正在津門,身邊隻有一個人,不信的話我可以說出地址,您派個人來一看便知。”
“你到這裡來了?操,聽說你是個不怕死的狠種,還真是膽大能包天;你現在在哪兒?”
“友誼廣場東南角自動售貨機旁的長椅上。”
“好,你等著。”
話罷電話就掛了,隨後不到五分鐘,項驁便能在川流不息的人群中發現有鬼鬼祟祟朝這邊看的,其實換個彆人根本察覺不到,但這卻沒躲開他的洞察力。
而趙佗也覺察到了一些異常,但沒有前者看到的多。
“驁哥,我看到倆了,一直裝模作樣的往咱這裡瞅,應該是袁鳳海派來的人吧?”
“不是兩個,是六個;大概是這‘大耍’怕看不清楚。”項驁有些戲謔的回道。
“這麼多?不過他不知道你長什麼樣吧?這是怎麼確認的?”
“我把地方給他說的這麼明白了,還點名了有倆人,那還用通過長相來分辨嗎?”
“也對,自動售貨機、長椅、兩個,能同時滿足這些的隻有咱倆了。”
而話罷又過了不到十分鐘,這廣場上的氣氛就不一樣了,首先是四個入口均有大批氣勢洶洶之人直奔過來,進入其中有的開始驅趕其他無關人群,看不走的甚至還拿出了一個手槍狀的東西朝天鳴了一槍,嚇得剛才還頭鐵的幾個一溜煙全跑了。
“操,他們還帶槍來了?”
“不是你理解的那個槍,是消防槍。”
“就是打乾粉滅火的那個?”
“對。”
“哦,那我知道了,不過這玩意兒也挺危險的,好像原理是用壓縮氣體把乾粉團瞬間推出去把火源撲滅,所以很有勁兒,五米內要打頭上也能打成重度腦震蕩。”
“駝子,看出來你這膽子比以前更大了。”
“哦?驁哥這話怎麼說?”
“人家來了這麼多人把咱倆圍了,你還有心情說消防槍的事。”
“嗨,我要怕還能跟著你來嘛?腦袋掉了碗大個疤,多大點兒事兒。”
“嗯。”項驁應了一聲表示肯定後也站起來了,因為對麵已經走到了近前。
走在最前麵的,是個禿頭,腦袋中間有一條明顯刀疤的凶惡漢子,這人說話前先做了個叉腰的動作,手也順勢撩開沒有係扣的運動西裝,露出了腰側,左右兩邊,各插著一柄不知道多長但寬度足有一個巴掌的刀。
配合上這個麵相,給人的感覺是一言不合就可能抽出來砍人。
不過這邊自然是不怕這個,隻是定定的看著此人,等著他開口。
“你就是項驁?”
“是我。”
“你們兩個挺牛逼啊,這是哪兒也不看看,倆人也敢來?還想見我們‘大耍’?信不信現在我馬上在這兒給你們全切成塊再送回去?”
“古語還說兩軍交戰不斬來使呢,聽說袁爺是個非常講規矩的主兒,怎麼挨了一瓶子便把這點最起碼得道義都給忘了?
難不成把腦子給打壞了?”
這話被對麵當成了挑釁,立刻將右手刀抽了出來架在了項驁脖子上,並罵道:
“你他媽再說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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