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知恥而後勇。”
“這的確是個大優點,具體說說。”
“你看你給他點出來的那些問題,他都下了大力氣去克服,並不是被規定推著走的那種,是真心明白自己的短板和在哪裡,要拚命把短板補齊的意思。
體能、力量、對抗性這些方麵練得特彆狠,有時候我覺著這人都有點‘武癡’的意思,現在很多對練好多人都不太敢和他打了,因為打不過啊,一個後手重拳過來能把橡膠護齒都揍飛出去。
舉個例子,付山完全拋棄了鞭腿的練法,改成了你那種勢大力沉的掃踢,每天對重沙袋1000腿是必須練的,目前脛骨硬度和出腿力度都很強了,彆看體重80公斤,但已經能和部分90公斤級的教練抗衡了,同級彆的人裡誰也打不過他。
還有,付山還加強了主動摔法和防守、閃避意識,之前那種用拳頭轟腦袋的抗擊打練法也徹底不用了。
不過說到這個我一直想問你來著:這個方法我看好多地方都在用,不光是散打;而你說它有問題是應該被淘汰的落後東西,可沒說哪裡落後,能滿足一下我的求知欲嗎?”
“我先問你,有沒有發現搏擊運動員尤其是拳擊手退役之後特彆容易得帕金森?”
“知道!拳王阿裡不就是嗎?到晚年手抖的連水杯都拿不住了。”
“那你知道為什麼嗎?”
“呃,還真不太清楚,難道和這個有關?”
“對,因為重擊經常擊打頭麵部會導致反複腦震蕩、輕重不一的顱腦損傷,這些傷害中有很多是永久性的,一旦有了便恢複不了了,那腦袋被打壞了,人的反應能力、戰術意識還能好得了嗎?
所以頭這個部位,是不能練抗擊打的,也練不出來,尤其是下巴這種容易被ko的地方,哪怕天天練等到了被打中時也照樣是一招放倒,因此想要防禦這種地方重心就不能在抗上,而在防守和閃避。
很多不信邪的非要硬練,結果不等著出去打拳先被陪練打廢了;拳擊運動員在訓練時最忌諱被直擊麵門,因為這對一個拳手來說,是在消耗一種‘不可再生資源’。
保護頭腦,是不管對練還是實戰中的第一要務,給我記住了。”項驁道。
“原來是這樣,那這麼簡單的道理為啥他們不明白呢?”
“道理是簡單的,但轉變意識並把正確的執行下去卻是很難的,不然國足也不至於踢這麼爛了不是?”
“哈哈,這個例子舉的太生動了!”趙佗抬起一根手指笑道。
“不過這也說明付山的確如你所說,是個可造之材,就他了。”
“好嘞,那我去給他說?但他要不願意去怎麼辦?”
“這當然是看個人自由,不想去便不去,再找彆人,大不了邊練邊找;另外,你得給人家把風險說的明明白白,千萬不能稀裡糊塗連哄帶騙,那樣喪良心;作為當事人,最起碼的知情權是必須要有的。”
項驁說完這話又覺著不太放心,撓了撓頭後接著道:
“算了,你彆去了,我自己找付山去說。”
因為事情並不複雜,又都是習武之人所以兩邊見麵三言兩語就給講明白了,在明確此次比賽非同尋常很有可能麵臨非死即殘以及不公待遇等問題後,這邊在臨了又強調道:
“我隻是覺著你比較合適這個位置,如果不想來我絕對理解,千萬彆有心理負擔,而且也不用婉拒,想拒絕直接拒絕就行。”
付山則一邊摘拳套一邊甩了甩頭發上的汗,道:
“校長,全校二百多教練,練什麼的高手都有,但你沒有想到他們唯獨想到了我,在我看來這是對我的一種器重,我要不去呢,既顯得我膽小,又顯得我不識好歹,所以沒問題,算我一個,乾吧。
隻是我的學生得暫時轉手找個其他教練來帶了。”
“真的?”
“真的,咱們沒有那些彎彎繞,說乾就乾;不過這100天是不是要加強訓練?”
“對,這是必須的,我計劃已經列出來了,然後你我他三個,會一起練滿這三個多月。”
“那太好了,說真的我在這裡待了這麼久,和每個人都練過,但最想和你一起練,隻是沒機會啊,還想找個空去專門聊聊這事,取取經呢,沒想到機會就這麼撞了個滿懷,那我可得抓緊了不能讓它溜了。”
“行,既然是這樣,從明天早上六點咱們動起來,怎麼樣?”
付山比了個“ok”的手勢表示沒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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