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佗聽著對麵一口氣說了這麼多,也知道這位主任是真的為項驁的生命力感到震驚,不過那些數據確實是觸目駭人的,彆的不說,2000毫升的失血和縫針700多是什麼概念?他記得自己跟著學校統一獻血,獻了200毫升便覺著有點虛,這可是那個數的十倍!還有被於莢找人陰的那次,腦袋上挨了好幾刀,縫了40多針當時聽著就覺這是個很誇張的數字了,但和眼前的比,少了將近二十倍......
在一閃而過的思緒中想罷這些,遂道:
“謝謝大夫,那您的意思是我大哥沒事了?”
“隻要做好術後消炎彆感染就問題不大,不過他體質這麼好,應該沒問題;血的事情也不用擔心,已經輸過了。
對了,說到這個事情我還有一個重大發現,等下我會征得一下你朋友的同意,如果可以的話,我想把這個寫進論文裡去好好研究一下。”
“什麼發現?”
“他失血過多需要輸血,但驗血後發現血型很特彆,是‘黃金血’,這種血可以給任意其他血型輸血,但自己需要的時候便隻能接受同類型的血,所以一旦發生缺血的情況會極其危險,因為血源幾乎無處可尋。
可你朋友呢?居然能夠向下兼容另外血型;說出來也是因禍得福——能發現這個還是因為護士工作失誤造成的,在沒拿到確切的化驗結果之前先給輸上了,最後一對比才知道是一個‘黃金血’的人輸了一通ab型的,但並未出現任何不良反應。
接著取樣觀察,ab型在進入他體內循環一圈後居然也變成了‘黃金血’,我的天這簡直是個能點石成金的寶庫啊!”
趙佗聽到這裡表情卻拉了下來,並用有點威脅的語氣道:
“大夫,如果你們想用任何理由把我大哥留下搞三搞四的話我是絕對不會答應的;我彆的不會,弄死個把人還是挺專業的,手段不敢多說,但保準能讓你的醫術救不回來。”
主任一聽卻沒生氣,而是道:
“誤會了誤會了,我要真想那樣早就把這事給上報上去了,但現在除了我以外,隻剩下你知道全貌了,連化驗血的那個都不清楚。”
“那好,希望您說的是真的。”
待進了特護病房,傷累交加之下,項驁躺在病床上睡了一天一夜才將將蘇醒。
看到他睜眼,床邊圍著一圈人都站起來了,潘玉寶第一個開口道:
“驁子,你真把把不可能的事給辦成了!我派出去的兄弟打聽到有些雜碎還想用這事告你,把你弄進去蹲班房,但我有這個在,他們全都把屁給憋回去了。”
話罷,後者拿出一個小型的家庭式dv機在麵前晃了晃。
“寶哥,你把全程錄下來了?”剛子問。
“嗯,這可是最重要的證據;上次你們大哥在山裡殺出重圍後怎麼免於刑罰的,這次也是這個道理。”
趙佗眼睛一亮,遂接話道:
“您的意思是說錄下了開頭驁哥赤手空拳被這麼多持械的家夥圍攻,這足以將此事和那次一樣都定性為‘正當防衛’,所以無論後麵死傷多麼慘重,那都是他們活該,對不對?”
“是這個意思。”
項驁則伸手過來,潘玉寶見狀趕緊拉住他的手,而前者隨即用有些沙啞的聲音道:
“謝謝。”
“驁子,從今往後‘老九’就是過往雲煙了,我祝你能開啟你想要的新生活。”
這邊用力點點頭,然後滿心想的都是儘快出院,接著整頓旗下產業,和江湖有牽扯的儘快都撇清了,再就是去和水父說明白,自己已經兌現了承諾。
以他驚人的恢複能力,這種往少裡說也得躺上十多天再回家靜養半年多的重傷,隻是兩天過後便行動自如了,除了走路時左腿肌肉撕裂的位置還有點跛之外,從外表已幾乎看不出什麼毛病,隻是滿身的疤是落下了,各種形狀一眼無法儘數,趙佗幫著換藥時挨個數過一遍,從脖子開始算起,一直到腿上,光麵積可觀的便有28處,而一些不仔細看看不清仔細看也能發現端倪的小傷則還要翻倍。
見狀,這個頂天立地的漢子也忍不住眼睛一酸,有些哽咽道:
“驁哥,你以前身經百戰未留一處傷痕,現在卻成了這副模樣,我當兄弟的看著心裡難受。”
“駝子,我覺著我付出的這些和我想要的相比是值得的,所以我不後悔;你也彆難過,挺過去什麼都會好起來的,咱們出去繼續做買賣掙錢,從此人不犯我我不犯人,遠離紛爭,而你和慕露雪要是也想一直走下去的話,她肯定同樣不願意你每天都活在打打殺殺之中,哪怕眼下喜歡,那也隻是小女生的單純崇拜,等你們都上了大學,她成熟起來,有了作為女人對未來的考量後,一定會有轉變的,相信我。”
“嗯,驁哥你說的這些我都懂,我認可你選的路,隻是我覺著這次轉型的代價太慘烈了,你差點把命搭上。”
“無礙,這不扛過來了嗎?往後還是一條好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