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身體不行。”
“啥?你身體不行?臥槽,這天地下還有比你身板兒更好的嗎?說你不行的那個趴地上做倆俯臥撐試試!”
“不是這個不行,是我身上的疤太多了;飛行員是一點不能有,陸軍武警標準鬆的多但也容忍不了我這種。
28處比較大的就都不行,小的裡也有好多不符合標準的,那大夫看了一眼就擺了擺手直接把我的名字劃掉了。”
餘杭了然也頹然的點點頭,抽了幾口煙後又道:
“我他媽心裡真憋屈,兄弟們本來都好好的怎麼能變成這樣呢?驁哥,咱出去找點事做吧?”
這個“找點事”絕對不是找工作的意思,項驁聽得明明白白,所以回道:
“我覺著可以,最近筋骨確實有點緊了。”
隨後兩人在這一天之內連續打了十三架,全勝自是沒有懸念,但起因全是雞毛蒜皮之事,比如被誰看了一下,比如一言不合,比如吃飯的時候嫌口味不好等等。
當然,最後這一種不會為難正經商家,他倆去的全是火車站附近的快餐店,那裡有一個算一個幾乎都是靠著坑外地旅客,宰一撥算一撥的,有一部分甚至就是如假包換的黑店,裡麵服務態度惡劣,飯菜不衛生,結賬時多算錢都是司空見慣的事情,如果客人爭辯,輕則被罵一頓趕出去惹一肚子窩囊氣,重則被揍一頓屬於日常現象。
項驁和餘杭用四天時間砸了這裡十多家店麵,到第五天再來時,無不如臨大敵,或者乾脆閉門歇業。
他們也不是沒想過多叫些幫手來以多打少好好教訓一下這兩個年輕人,但試過之後發現那個高得多壯的多的實在太能打了,十幾二十個在這人麵前根本經不住幾分鐘的痛扁;而活動範圍的幾條街上,什麼網吧、台球廳、燒烤攤之類的場所,各種小混混也慘了,讓兩人暴揍到必須去醫院處理傷情的就占了大半,斷鼻梁的,少了幾顆牙的這都屬於小場麵,腿斷胳膊折的也不鮮見;這一通折騰下來,整個常石所有醫院的外科,病號總量突然暴增了400......
發展到最後,儼然有了“淨街虎”的架勢——所到之處凡是上述容易被納入攻擊範圍的目標,全部腳底抹油望風而逃。
“驁哥,我看你現在打人也沒有這麼多原則了,是不是能輕鬆一點?”餘杭道。
“嗯,過去講究太多,眼下我看誰欠揍就當場開打,用不著廢話。
每次那些垃圾被我乾翻在地眼睛鼻子都疼的擰到一塊兒去時,我心情都會很爽。”
對麵看著嘴裡叼了根牙簽說著這話的他,倏忽間覺著有點陌生,這個人好像已經無法和記憶中的那個項驁重合了。
而趙佗、剛子、三鐵等發現這些事找過來想問問時,無一例外全被這邊給轟了回去,不需要幫忙、彆問、更彆參與,是他提出的三個要求,或者說是警告。
這樣的日子一直過到本屆高三畢業後那個暑假的尾聲。
生活就是這樣,有些足以改變命運的重大轉變沒有冗長的過程,沒有長久的鋪墊,隻是電光火石的一刹那。
當所有熟識者都覺著項驁朝著無藥可救的深淵快速滑下去,將以一個混子的身份這麼爛下去時,他坐在網吧裡掏了掏了褲兜,發現未來維持這種低成本生活的票子也快不夠用了。
看著手心裡的那點零錢,毫無征兆的做了個決定——這種生活該結束了。
但身邊的兄弟都難找工作,更何況是作為水俊譜心目中“首惡”的自己。
正在盤算著離開常石去哪裡能好一些的時候,身旁的餘杭用胳膊肘碰了一下這邊,道:
“驁哥,你看看這個;我加了一個軍迷群,有人轉發,下麵討論的挺多,說好像是可以去外國當兵的渠道,你比較懂這些,看看是怎麼回事。”
項驁的聊天軟件隨後也收到了一份,點開一看,上麵全是外文,但不是英文,不過圖片上的士兵讓他看懂了不少細節:手中的faas突擊步槍、豎著排列的藍白紅三色國旗、身後的“哈潘德”高機動輕型裝甲車倆,無不在說明此人隸屬於法國武裝部隊。
用那個時代尚不成熟的翻譯軟件,把上麵的文字轉譯成中文上下讀了一遍,雖說那種“機翻”的味道很濃重,但還是看得出這是一份招兵廣告,最後的落款和徽章說明發出它的單位是大名鼎鼎的外籍兵團。
接著這邊給餘杭說了一下信息由來,後者問:
“什麼叫外籍兵團?怎麼聽著像雇傭兵呢?”
“不是,這是法國的正規軍,不過兵源主體都是非法籍的外國人而已,‘外籍’就是這個意思。
他們的收入要高於普通部隊,但風險也高得多,常年活動在衝突最前線,是法國對外乾預,在海外維護本土利益的急先鋒。
這個宣傳下麵還附帶了一個表格供下載,如果填上一份按照留的郵箱發出去,便等於報名了,然後不管行不行,三天之內都會給回複。”項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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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杭眨眨眼睛又點點頭,接著靈光一閃的說:
“咱們也填一份吧?反正也沒損失,說不定東邊不亮西邊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