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他是乾什麼的嗎?還有他的外號叫啥了解嗎?”
“呃,我隻知道他在那邊的排房也是個風雲人物,想必有點本事,起碼軍事素質過硬,這個塊頭估計打架也很少遇到對手,所以身邊的人都挺拿他當回事吧。”
“那你了解的稍微有點少了。”
“還有什麼?”
“這人在美國、英國、法國、比利時、荷蘭五個國家坐過牢,加起來一共蹲了七年半左右,而每次被抓進去的原因都是‘暴力傷害’。
然後在這期間又因為經常毆打獄友、襲擊獄警被頻繁的轉監舍甚至是監獄,所以彆看輾轉了五國,但實際在十一所不同的地方服過刑。
總之是個不折不扣的‘超級獄霸’。
出獄後據說結婚了有了個兒子,因為沒有奶粉錢出去搶劫,赤手空拳把兩個聞訊趕到的警察打成了重傷,這次他沒被抓住,而是到了這裡。
另外,布朗森是個出了名的笑麵虎,當他想找誰麻煩的時候,都會用好像聊天、交朋友的方式作為開場,不管是不是為了降低對手的警惕性,反正是有這個習慣。
因此我一看他坐下和我沒話找話說,立馬就做好準備了。”
“還有這麼多故事?但你是咋知道的?”
“這棟樓裡,每個宿舍裡誰是頭一號,大概是個怎麼樣的人,我都一清二楚。”
“啊?這情報啥搜集到的?”
“用點技巧,再花點心思,想問出來不難。”
“那你這麼做是為了知己知彼?”
“嗯,我當然不會去找他們麻煩,但他們要是皮子癢了過來和我立棍兒,那該怎麼辦就怎麼辦。”
“行,反正需要打的時候算我一個。”
項驁留了小心,一直在關注布朗森,而這家夥似乎真的隻是隨便聊兩句,在往後十多天裡也沒有做出什麼值得回應的舉動。
就在餘杭已經認為這事過去的時候,兩個不同排的新兵一起湧進了浴室。
通常情況下這裡能夠滿足一個排的使用,洗澡也是錯峰進行的,幾乎沒有出現過眼下這種“超載”現象。
而此次是因為整個連因為個彆人成績不佳被集體懲罰去集體爬汙水坑,等折騰下來這一身臭氣熏天的回來後當然不能直接進屋,於是一股腦的全都跑了過來。
拋開有一個去了另一處浴室的排房,剩下40多個淋浴頭也沒法兼顧80多個人,於是誰先洗誰在一邊等著就成了一個問題。
沒有軍官或士官在場,所有新兵都是肩膀齊的同級,因此理論上誰也不用聽誰的命令。
結果互不相讓之下事情會朝著什麼方向發展是可想而知的,不過在完全失控之前,布朗森從人群中走出來大聲壓住了自己身邊的叫罵聲,並開口道:
“如果你們願意為我們洗衣服,我們可以考慮給你們留點熱水。”
此話引起一陣哄笑,當然笑的都是和他同屋的,而有了這個“主心骨”後,對方也逐漸咄咄逼人起來,餘杭見狀道:
“咱們這裡也得有個出頭的才行,不然讓他們給欺負了!”
這說的沒錯,因為其他人也是這麼想的,他們不約而同的都朝著項驁看來,誰有資格來擔任這個角色已經是眾望所歸。
後者也未推辭,不然這時候露怯,整個排以後都得抬不起頭來,對自己亦會很不利,之前暴打郎弘曆攢下的威望更會一掃而空。
於是他在人群的自動讓路下走到了和布朗森麵對麵的最前麵,隨後道:
“今天沒有先來後到,那我說一個最合理的方案:兩個房間各出一半,洗完了再上另一半,誰也不吃虧,怎麼樣?”
後者這次的嘴臉和第一次在食堂相見時已經大不相同了,去掉了笑裡藏刀的偽善,轉而也用似是能吃人的眼神盯著這邊回:
“你的主意不怎麼樣,我想要和我的朋友們一起洗;至於你們,隻要確定排在後麵,剩下沒什麼是需要我們考慮的。”
“我們那兒有句老話叫‘敬酒不吃吃罰酒’,和你好好說話你聽不懂是吧?那等下誰還能在這個浴室裡站著,誰就先洗,怎麼樣?”
普朗森抱著膀子看著項驁沒有馬上回應,而這邊在外人看來是正在與對麵互相瞪著拚眼神殺,但實際上他的注意力大大部分都在前者的肩膀上,那是發動突然襲擊時必然最先啟動的部位。
事實證明這個細節做的非常正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