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不等二者反應,那物忽的一動,“嗖”的一聲朝著天空彈去,接著開始重複剛剛的一幕,又直直的往下砸,企圖將地上之人砸成肉餅。
還是項驁,他猛推了一把餘杭,示意快跑,隨後四條腿便飛也似的狂奔起來,力求躲避。
也是在這期間的幾次回頭,總算是看清了發動襲擊的到底是個什麼玩意兒——那竟是一隻和小汽車尺寸相仿的大手!
皮膚粗糙而顏色暗沉,骨節巨大的同時指甲尖銳,是個男性的手沒錯。
它每次升空時都會將五根指頭向內做攥拳狀收起,但隻收到一半後突然繃直手指,這大掌就會依靠這股爆發力一飛衝天,下落時則純靠動能硬掄,堅實的地麵每次都能給打出一個深度超過一米的大掌印來,要是一個沒躲開給打在身上,怕是當場會變成肉末而不是肉餅了。
不過威力雖大卻也不是沒有弱點,比如每次砸下來的過程並不靈活,很難在半空修正軌跡,或者說根本不具備這個能力,隻是單純的自由落體,所以幾乎無法精確命中快速移動中的目標,這也成了兩人能連續多次成功閃開的關鍵。
“驁哥,這是誰的手啊!”
“我上哪兒知道去!要不你自己問問!”
項驁一邊回答一邊看到了麵前街道左手邊有一棟兩層石製建築,隨即又道:
“躲到裡麵去!”
一直跑肯定不是辦法,這玩意打不中的前提是要保持這個速度絲毫不能懈怠,但誰知道它能耗到什麼時候,一旦體力不支慢一點,就得十死無生,所以找個掩體的必要性便很高了。
正門沒有鎖,闖進去直接往牆角這些最堅固的位置躲。
大手緊隨其後沒有客氣,一巴掌拍下來砸在房頂上,二層當場稀巴爛,組成牆壁和其它部位的碎屑到處亂飛,當第二下落下時,一層的頂像是地震中的房子一樣,一番搖搖欲墜,無數灰塵隨著震動如雨而下。
但它隨後卻扛住了沒有塌,顯然比二層要結實的多。
“驁哥,這屋還挺經打!”
“因為這是個銀行!不過也撐不了太久,不能總這麼躲著,我得出去會會它!”
項驁說完豎著耳朵聽了一會兒,發現大手好像暫停攻擊後便悄悄的從窗戶上翻出去了,圍著樓體轉了一圈什麼也沒發現,直到走的稍微遠了一點往上瞧才赫然看見那家夥正趴在二樓地板,也就是現在一樓的房頂上。
雖然不知道它發現和鎖定目標的機理是怎麼樣的,但先下手為強總不會有錯,所以趁著對方尚未有所動作,機槍端起來朝著上麵就是一通長點射,數十發子彈主要命中了掌根附近,速燃白磷的效果依舊可奈何它不僅體量大,對這種攻擊的耐受程度也遠超普通小鎮居民,因此一股股白煙過後隻留下了一些小坑,按照這個架勢要把這麼大的手全部蒸發掉,那身上的子彈都招呼上也未必夠。
有心扔白磷手榴彈但想想還是算了,估計效果也好不到哪裡去,所以沒有浪費一枚的必要。
而遭到掃射的對方曲指一跳又上天了,項驁也瘋跑起來,然後一邊跑一邊給彈鏈更換子彈。
直到更換完畢,中間前者又砸了兩次,不過自然是都走空了,直到第三次這邊沒有繼續跑,反而站在原地抬頭連看帶聽,並在大手落地的瞬間進行如第一次遭遇時的小範圍躲閃;這樣做不是為了節省體力,乃是要儘可能的近,因為他想爬上去。
大手此時正在不到五米之外,項驁腳下發力一個衝刺就趕在再次起跳之前跑上去了,接著將槍口朝下便把扳機扣到了底。
子彈從速燃白磷彈換成了硫磺空包彈,沒有彈頭射程必然很近,不過噴射出去高速燃氣還是能將三米外雞蛋粗細的小樹枝打斷。
而隨後的事實證明更換彈種是一個非常明智的選擇,雖說這麼做的初衷隻是因為上一種不好用,抱著試試看的態度才換的。
高純度硫磺經過燃燒化作氣體的一部分噴薄而出,每一枚都能像風一樣在大手的手背上“吹”出一個小西瓜大小的坑來,如果對準了一處位置打,一二十發下去就會在上麵開出上下貫通的大洞。
項驁在打出首個洞後身下的手便拚命掙紮起來,它不再拍擊,乃是不停的跳起落下,企圖把人甩下去,隻是每次這麼做的時候前者都會壓低重心或者直接趴在上麵並死死摳住兩邊的粗糙皮膚凸起。
這個過程充滿了超高的向上和向下加速,體驗感差不多可以理解為遊樂場裡跳樓機的超級強化版,尤其是跳起時的高超過載,彆說是餘杭,哪怕是gcp裡的其他成員來了也得直接暈過去。
但他憑著超過王牌飛行員的抗過載能力,來來回回弄了三四次也既沒掉下去意識也依然無比清醒。
期間項驁轉變了打擊目標,從手背換成了手指,並抓住每一次空擋力求打斷一根。
就這麼大手因為指頭越來越少,彈跳力也越來越差,最後隻剩一根大拇指時徹底跳不動了,隻能用它在地麵上扒著向前挪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