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驁話畢也走到了枯手的跟前,然後抓住無名指上的一個環狀物用腳蹬著旁邊開始往外拉,身邊人見狀也過來幫忙,因為沒了血肉的充實,這東西已經很鬆了,所以大歸大沉歸沉卻也是一次發力便讓二者給拽脫到了地上。
“我尼瑪,這是個啥啊?”餘杭問。
“明顯是個戒指,還是個婚戒。方才我和它角力時偶然看到上麵好像有字,所以想弄下來看個清楚。”
檢查了一下外圈,寫的是兩個名字,也是一男一女,不用想也知道是大手曾經的主人了;再看內圈,這寫的便多了,密密麻麻的一大堆,都是刻在上麵的。
“驁哥,寫的什麼?我怎麼覺著和紙條上的還不太一樣呢,也瞧不出英語和法語的痕跡,感覺就是一堆亂七八糟的拉丁字母湊在一塊了。”
“我覺著像是某種咒語,這對男女大概是夫妻,同時還是鎮子裡的宗教人士,但估計不是常見的西方宗教,可能是精通魔法之類的,和國內的玄門中人差不多,”
“那有沒有可能是這裡的牧師?作為神職人員會點魔法很正常吧。”
項驁卻搖頭道:
“你想錯了,不管基督還是天主,包括東正,這些教派是都不承認魔法,也不承認巫師的,因為他們認為這是對上帝的褻瀆。
在中世紀為什麼經常燒死‘女巫’?這冠以的罪名便是某某人會巫術,被抓住了必死無疑。
其實男的也沒少因為這個給點了天燈,隻不過女巫的形象更加深入人心而已。
唯一算是例外的隻有煉金術了,因為當年教會對黃金極度渴望,認為用它製作十字架等器具並裝飾教堂是對上帝最大的虔誠。
而煉金術這名字已經說明它誕生的初衷是什麼了,所以在1213世紀,這個行當在宗教界非常受追捧,也造就了很多大騙子,通過這個把國王、大主教忽悠的人財兩空。”
“好吧,看來我這種不懂的人太容易先入為主,把神秘元素都一鍋亂燉湊到一起。
不過按照這個思路想下去,那兩隻大手是他們利用法術製造出來的?”餘杭道。
“我猜是自己的,但是誕生在小鎮遭到屠殺之前還是之後目前就不清楚了。
不過從威力來看,女手不談,就那個男手,一巴掌拍扁一輛裝甲車毫無壓力,除非是坦克不然基本沒有什麼地麵載具能扛得住。
被這玩意兒追著打,三團不留下心理陰影那才怪。”項驁道。
“是啊,而且這隻是一個而已,若是多起來,十幾個類似的手滿天飛滿天砸,這換了誰來也受不了。
不過咱們是在廣場上碰到的它們,這是不是說明‘紅街’已經走了一半了?畢竟沒有把廣場修在靠前或靠後位置上的吧?”
“的確過半了,再往前應該還有教堂、鐘樓、鎮政廳三個大去處,打起精神點吧,不知道在這仨地方還會碰到什麼東西。”
“哎,不是說魔法和教會尿不到一個壺裡嗎?那怎麼在同一個地方還同時有巫師和教堂呢?”
“‘克裡奧爾人’的信仰比較雜糅,沒有老歐洲那麼純粹,有這種包容性不奇怪。”
“哦。對了,驁哥你咋知道前麵還有什麼的?”
以為項驁會說出什麼“老謀深算”的答案,結果他卻隻是揚了揚下巴,示意往那邊看。
餘杭順著方向正看到在牆上掛了個全鎮地圖,其中作為核心的“紅街”最為顯眼,全鎮的所有重要場所,基本都是按照由東向西的順序一字排開的,越往兩側擴展則越是無足輕重之地。
“靠,我這觀察力也得長進長進了,怪不得你能當狙擊手呢。”
離開銀行,兩人穿過廣場向前走了一小會兒,真就冒出來一個以哥特風格為主,少量融合了其它元素的多尖頂建築物,碩大的十字架矗立在中間高塔的頂部,本是應該自帶神聖感的所在,此時卻因為紅光和四周的氛圍顯得格外肅殺和陰森。
“驁哥,要是這裡麵突然衝出一幫神叨叨的教徒出來攻擊咱倆怎麼辦?要不你給我兩顆手榴彈,你左我右先給它順窗戶扔進去怎麼樣?”餘杭道。
這邊卻沒理這茬兒,而是把頭微微抬起,說:
“你最好往上看一下。”
前者一仰脖,便看到在十字架的正上方的更高處,居然懸浮著一個人,因為有點過高了,所以肉眼看不太清,等用瞄準鏡放大再看,可以瞧見那是個修女,一個腐爛的修女。
她黑白相間的外衣沾滿血汙,露出來的皮膚已經有高度潰壞的跡象,很多破口都能直接看到裡麵的骨骼和筋膜,好像一具在又濕又熱的環境裡放了一個星期的屍體一樣。
“這又是要作什麼妖的?”餘杭道。
“我盯著她點,你注意四周保持警戒然後慢慢往旁邊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