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話間,對方又跑到了正前方,隻是這次沒有做什麼多餘動作,而是迅速降速,它降的極快,如同一輛全速狂奔的賽車突然踩下刹車降到馬上要停下的程度。
那後麵的波音747根本反應不過來,雖然正副機長憑著操作本能將發動機推力從最大調成了最小甚至直接關機了,同時還打開了機翼上的擾流板以增加阻力進一步降低速度,但實在太近太急了,一切注定都是徒勞,接著在四人眼睜睜的看著下,機頭和pa370的機尾頂在了一起。
但片刻間沒有震蕩、破損乃至機毀人亡,有的隻是一道很暗卻很粗壯的光從麵前穿過,它穿過了擋在麵前,包括眾人身體的一切,然後鑽了進來。
另外三人都在那個刹那本能的閉眼或者用手遮擋,所以隻是有這種感受而沒有看到,唯獨項驁是全程看完的,他看到的是pa370好像和這架波音747“融為了一體”,前者以一種貌似“無害”的方式與之“重疊”在了一起。
急促的敲門聲也在此刻響起,這邊快人一步先走到跟前沒有立馬打開而是從旁邊的可視屏幕上看了看來者是誰,發現隻是一名表情急切的空姐之後才往身旁一招手,表示讓乘務長過來。
等兩人一見麵,門外人便道:
“現在乘客們情緒激動,我們已經儘力了,安撫不下來,怎麼辦啊?”
“是因為看到那架‘幽靈機’嗎?”
“對,而且有人說咱們的飛機被困在這片烏雲裡了,除非全部死掉,否則誰也無法逃出去,這話現在已經傳播到頭等艙去了,搞得人心惶惶,有空警擋著才沒讓他們跑到這裡來,可之前已經有幾個看起來挺凶的乘客試著往這邊闖了,要是一旦壓製不住肯定得出亂子,快想想辦法啊!”
項驁心說“困”這個字樣用的的確挺準確,不過後麵那些不管是不是真的都不能在這種場合下說,散播恐慌在此等情況下不論是有意還是無意,那都是大忌。
於是他插嘴道:
“編造謠言的那人現在還在宣傳這些嗎?”
“暫時被空警喝止住了,但我感覺如果情況不能得到快速好轉,也壓不了多久。”空姐道。
這邊看著麵前的女人,從她的眼神中讀到了很深的恐懼,這樣的情緒說明其實她對那些話也是信了至少七八分的,隻是礙於職業道德不能明說罷了。
不過如此詭異的情形,怕才是正常的,所以不論眼下眾人是何反應,除了惡意搞事情的之外,都無可摘指。
“我建議你們快點出去辟謠,把話說的絕對一點,能稍稍穩定住人心。”項驁對乘務長道。
“那被戳破了怎麼辦?”
“被戳破了也是以後的事情,趕緊把眼下的先對付過去再說吧!”
後者想了想,隨即把心一橫,道:
“好吧,可要怎麼說才行呢?”
項驁則將自己想好的一套說辭教了過去,乘務長聽罷後眨了眨眼睛,道:
“這能行嗎?”
“聽我的至少管得住一時,要是不聽,那我敢給你保證,幾分鐘內這飛機上就得發生一場你們遏製不了的暴亂。”
又是一番抉擇,等終於想好了,這便點點頭接著去找了機長和副機長。
和這兩人打了聲招呼後,再轉身離開站在機艙走廊的儘頭,拿起掛在牆上的一個有線聽筒,然後以通過喇叭可以讓兩層全都聽到的聲音說:
“女士們先生們,請你們不要慌張,剛才的飛機,不過是我們為諸位精心準備的一場小小表演。
窗戶上的畫麵並非真實的,而是在夾層之中安裝了一麵麵液晶顯示屏,所以其中內容都是實現錄製好的視頻,隻是為了讓諸位在這場漫長的飛行中不會那麼枯燥。”
大多數人還真的被項驁這一套給唬住了,但緊隨其後就是強烈的不滿,那是一種被人戲耍又給嚇了個夠嗆的怒火,方才越害怕的眼下越生氣,一時間要投訴航空公司甚至是要求精神損失費的呼聲此起彼伏,幾乎要炸開了鍋,一些夾雜在其中的汙言穢語等謾罵聲也有不少,反正堪稱潑婦罵街的現場。
當然這個罵是單方麵的,空乘一方自然不能還嘴,還得笑臉相迎繼續好言相勸,乘務長則轉身用一種埋怨的眼神看著項驁,那意思是“都是你出的餿主意,你看看現在怎麼辦?”
後者卻不以為然道:
“目的很好的達到了,你應該感謝我才是而不是怪我。”
“這位先生,你說這話的依據是什麼?”
“很簡單,矛盾被轉移了,這就是最大的作用。之前乘客被‘幽靈機’嚇了個半死,現在都認為那是假的,恐懼被憤怒替代,這時候隻要你們儘力安撫,便不至於出現暴亂,而那個散播謠言的家夥也沒了市場,懂了嗎?
現在去說會免去大家的機票費用,申訴之類的事情等落地之後再議,隻要提出不滿的,就一定能得到補償,然後把數額說的大一點,能糊弄過去比什麼都重要。”項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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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要是真落了地這麼多人找我來兌現怎麼辦?這麼大的責任誰來承擔?公司會把我開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