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個泳池說是泳池,但畢竟隻是個給幼兒早教用的東西,所以又淺又小,他這麼大的塊頭,一屁股坐進去基本就全滿了,想要把整個人都浸入其中並不現實。
之後隻有等。
在幾百人的圍觀下,小小泳池內的冰塊快速融化,冰水快速升溫,然後從低溫到高溫,最後居然沸騰了!
不過“咕嘟咕嘟”冒著泡的沸水卻沒有燙傷項驁的皮膚,隻是讓表麵變得非常的紅。
然後就是蒸發,不到十分鐘的工夫,所有的水都化為氣態升騰到了空中。
但這邊的狀況並沒有太多改變,表皮依然滾燙血紅,同時還看不見胸口的起伏了,將手指放到鼻孔附近也感受不到任何氣流從中噴出。
“他死了,我很遺憾。”手裡還提著裝冰塊的桶的乘務長道。
“不可能的,我不相信他會死,你們快點幫幫我,給他做心肺複蘇!”
艾洛蒂說著就伸手去按,但稍稍觸碰之下就又被高溫給逼了回來,最後無奈用幾條毛巾以冷水浸透墊在上麵再去按,不消多時水分蒸發就繼續重複上一道程序,如此反複了十幾遍,終於等到項驁的體溫漸漸散去回到了正常,可生命體征依然如故。
“我理解你的心情,可這麼做是沒有意義的,任何人都不可能在這麼高的體溫下生存,他也不行,所以還不要再白費力氣了,也好讓他安寧一點。”乘務長道。
話音落下,一個好消息傳來:飛機的導航係統突然恢複了,並提示飛機當前方向錯誤,機長查看才發現之前的飛行軌跡的確是在一圈一圈的兜圈子,根本沒有直飛,現在沒了乾擾往前又飛了不多時便離開了積雲區。
重新見到陽光的眾人興奮極了,那是一種劫後餘生的狂喜,每個乘客都歡呼著、擁抱著,甚至喜極而泣。
唯有艾洛蒂沒有丁點兒反應,她也不去理會乘務長的話,隻想把人從小泳池裡拖出來,但項驁太重了,上百公斤的體重不是一個女子能撼動的,以至於試了幾次都沒成功。
而物理學家第一個上來搭手幫忙,並道:
“你不用擔心,他不會有事的。”
前者有些詫異的看過去,原本已經失去光澤的眼神中又重新燃起了希望,並道:
“你怎麼知道的?”
“pa370肯定是敗了,不然飛機怎麼能飛的出去?那它敗了,這個小夥子不就是勝利者了?”
“可我感覺更像是同歸於儘,項阻止了它但也犧牲了自己。”
“沒有,如果是那樣我的‘生命大統一方程’探測儀度數就該歸零了,但是並沒有,數值仍保持在無法顯示的超高水平,我雖然看不到具體的數字到底是多少,但我猜肯定更高了。”
艾洛蒂被這話提醒,看了一眼那個手提箱樣子的設備,特彆是留意了上麵的顯示窗口,發現確實如此後頓時感覺心中踏實了不少,起碼表明這專家不是沒有根據亂說的,不過尚有疑問之下就接著問:
“為什麼說更高了?”
“因為我猜組成pa370的那些‘拓撲相變質’,都被他‘吃掉’了。
對於它們來說,等於偷雞不成蝕把米,想利用他的能量複原卻沒鬥過成了人家打牙祭的腹中食。”
“吃..吃掉了??!”
“你彆誤會,這隻是一個形容詞。我的意思是說,‘拓撲相變質’被他給成功消化了,也轉化成了自身能量的一部分,所以數值才會增高;當然,這個幅度和總量相比可能不值一提,但總歸是高了的。”
“消化了?那對他會有什麼壞處嗎?比如對身體、精神的影響?”
物理學家聞言一聳肩,道: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不過我猜這會像一頓飯一樣。”
“這又是什麼意思?”
“嗯——這麼說吧,你吃一頓飯是不是會被消耗掉,然後等餓了的時候還得再吃飯?”
“那是自然,誰都這樣,和這件事有關嗎?”
“pa370相當於食物,進入他的體內後會發揮作為一種能量的作用,但總量是有限的,消耗光了就沒了,除非他能繼續補充‘拓撲相變質’,這就是我的意思。”
艾洛蒂點了點頭又眨了眨眼,道:
“我明白了,那你說的作用會是什麼?”
“這個很難猜,因為‘拓撲相變質’的變化能力有多強你也看到了,所以具體會用怎樣的方式體現的出來,以及是主動的運用還是被動的觸發,現在都無法得到一個準確的答案,隻有等他醒了,自己實際操作一番才行。”
話罷,艾洛蒂的眼神又黯淡了下去,因為項驁到底能不能醒,什麼時候醒都是個未知數;而剛才說的探測器數據,也不過隻是證明他有可能還活著而已,並不能解讀出其他方麵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