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國好嗎。”張由突然問道。
他想起，自己似乎還沒去過那邊。
張德春像是陷入了長久的回憶，好一會過後，說：“我不知道，對我反正很他媽垃圾。我在的那個片區的流浪漢有幫派，但撿到我的那個老頭不是幫派的成員。”
“我們當時過得很爛。”
“聽那個老東西說，我們那片區的流浪漢，平均年齡都活不過兩年。”張德春起身，走動兩步，顯得很有活力，“你知道這有多離譜嗎，在那邊，就連他媽的野生哈基米都能活三四年！”
“得虧當時父親來的快，不然我也得死在那裡。”
張由沒有說話，他也是第一次聽到張德春的過往。
也難怪他會如此崇拜張佳。
接著，又是一段長久的沉默。
這次是張由率先打破了平靜。
他問：“你想好了嗎，要去上層區找張汐嗎。”
張德春想了想，說：“我想好了，我要去。不管怎麼樣，我得見到他再說。”
雖然在h先生的權力影響下，他已經全然丟失了和張汐見麵的記憶，但即便失憶重來，他還是會做出同樣的選擇。
“我還有些事情要去處理，你先去吧，我自己會上去的。”張德春想了想說。
張由沒有否定。
兩人同時行動最大的優勢本來也就在於分開，張由再厲害也不可能弄個分身出來，很多事情他沒辦法同時去做。
叮鈴鈴！
張由定好的鬨鐘響了，這是距離去往上層區車票前半小時的鈴聲。
他該走了。
張由起身，將放在旁邊的東西拿起，準備離開。
臨走前，張德春最後叫住了他。
突然開口道：“喂！”
張由回頭。
張德春道：“他媽的，彆死在那裡了啊。”
“......好。”
張由離開房子，朝著車站的位置移動。
很多時候，朋友間的分開不一定有正式的儀式、好好的告彆，很多時候甚至都無法意識到，它可能是某個放學後各自回家的岔路口，也有可能是某次從小賣部一起買了汽水出來......
日常就是這麼可怕，總讓人覺得明天也會這樣。
讓人永遠無法意識到什麼時候會是結束，或許在很久之後的某個日子，在偶然間回想起時，會突然感慨。
哦，原來那天過後，我們就沒有見過麵了。
同學、老師、朋友，甚至是父母......
無論是多親密的人，總歸是要分彆的。
從頭到尾，從生到死，能陪著自己的永遠隻有一個，那就是自己。
......
上層區比往常要熱鬨了許多，現在是中午，太陽當空照下，奢靡恢弘的建築在光芒的照射下顯得格外高聳刺眼。
周圍的行人異常之多，比往常多了數十倍不止，但好在頂層的馬路修建得足夠寬敞，不至於擁堵。
“哇，好漂亮啊。”
“沒想到有朝一日我也能來上層區，這裡的空氣好乾淨啊！”
“我靠我靠，那是什麼，好大的教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