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華強就跟聽到救星來了似的,抬眼一瞧,來的是個嬌弱的小姑娘,穿著白大褂,一看就是個醫生,他這心裡一下子就踏實了些,趕忙問:“你也是熊貓血嗎?”
沈雨露剛要搖頭回答,江宇溪沉著臉就把話給截住:“你瞎折騰啥?這兒沒你的事兒!”
說著,伸手就攥住了沈雨露的手腕,想把她拽走。
沈雨露一下就甩開了他的手,皺著眉頭說:“我是醫生,哪能見死不救?現在這情況不是挺危急的。”
邵華強也急得火燒火燎的,衝江宇溪喊道:“她要是能獻血就讓她獻!她不也是醫院的醫生嘛。不管咋說,先救人要緊!”
江宇溪深吸了一口氣,重重地看了沈雨露一眼,側過身子把她擋在身後,耐著性子跟邵華強解釋:“會長,她根本就不是熊貓血,獻不了血的。”
說完,又扭過身來看著沈雨露,眉頭皺得更緊了,“彆在這兒搗亂了,忙你自己的事兒去。”
沈雨露搖了搖頭,從脖子上拽出一條項鏈,項鏈上掛著個銘牌,上麵有她的血型證明,還有緊急聯係人電話。
她說:“我不是熊貓血,我是r型血,大家都管這叫黃金血,是萬能輸血型,能給世界上任何一種血型輸血。”
她這話一說完,整個走廊都安靜下來。江宇溪就那麼死死地盯著她,眼神裡透著一種讓人捉摸不透的感覺。
……
醫院裡亂哄哄的,可沈雨露就跟沒事兒人似的,特彆冷靜。
她往椅子上一坐,胳膊往抽血的台子上一搭,就自己把身體情況說了個遍,“經期剛過了兩周……各項指標都正常,直接抽400。”
400可是正常人獻血量的上限了。
沈雨露說完就把頭扭到一邊。
江宇溪站在她旁邊,習慣性地摟住她的肩膀,拿手把她眼睛給捂住了。
沈雨露也下意識地往他懷裡靠了靠,可下一秒,他倆都愣住了。
說起來有點丟人,沈雨露是學醫的,可她打小就怕打針。
以前和江宇溪在一起的時候,每次打針,江宇溪都會特彆溫柔地把她抱在懷裡,然後捂住她的眼睛,好讓她分散注意力。
習慣這東西,就跟刻在骨子裡似的,自然得很,江宇溪都沒覺得這麼做有啥不妥。直到感覺懷裡的女人身子一僵,這才突然反應過來。
哦,他倆已經分手了。
沈雨露強忍著情緒,沒亂動。
等護士抽完血,她才從江宇溪懷裡掙脫出來,用棉花按著胳膊上的針眼兒,慢慢站起身來,“我知道不管我說啥你都不會聽,可像林茜那樣的醫生,放出來那就是害人。你要是真想捧她,我勸你還是讓她多學幾年再出來。沒能力光有個虛名,那就是一盤散沙,都不用啥大風大浪的,自己走兩步就散得不成樣子。”
江宇溪嗓子啞啞的,應了一聲:“我曉得。”
他眼睛瞅著沈雨露的脖子,眼神幽深,還有點發愣。
沈雨露覺得他沒把自己的話當回事兒,就又接著說:“醫生這職業可得小心謹慎,林茜要是犯錯,有時候那是沒法補救的。上回是我去救場,這回是我獻的血,哪天要是沒人給她收拾爛攤子了可咋整?難道非得等她弄出人命來,你才肯正兒八經對待這事兒?”
江宇溪把目光收回來,說話的語氣透著股疲憊:“我知道的,我會妥善處理的。”
沈雨露點了點頭,見胳膊上已經不流血了,就把袖子拉下來了,說道:“再說了,你們都要訂婚了,以後她的名聲也會跟你連在一塊兒,你們倆的一言一行可都會影響到醫院,做事還是穩妥點好。”
江宇溪這才抬起頭,眼睛裡好像有光閃了一下,問道:“露露,你希不希望我和她訂婚?”
沈雨露的臉一下子有點僵,不過馬上就笑了笑說:“這事兒跟我沒多大關係,我現在就隻在乎我當醫生這職業。”
「那個男的呢?你也放在心上嗎?」江宇溪突然打斷她,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她的雙眼,就好像想從裡麵挖出點彆的情緒似的,「你跟他在一塊兒,還和他結婚,連這人啥樣都沒了解透,你過得快活嗎?你愛他嗎?」
他這麼咄咄逼人,沈雨露覺得挺滑稽的,「談愛不愛的,是不是太孩子氣了?江宇溪,我以前還愛過你呢,那又能咋的?」
江宇溪的眼睛猛地抖了一下,嘴張了張,可啥聲音都沒發出來。
他的眼神變得纏纏綿綿的,像是想起了以前的那些美好時光,忍不住伸手把她脖子上的項鏈挑了起來,「你的血型可比熊貓血珍貴老多了,能給任何人輸血,可隻能接受同血型的人輸血,所以你一直不敢受傷,就怕失血太多一下子就沒了……」
他慢悠悠地說著,瞅著項鏈上掛著的那個小巧玲瓏的銘牌,表情也變得溫和,「你怕以後出意外,就一直戴著這個銘牌,上麵有你的血型信息,還有你最親近的人的聯係方式。你以前跟我說,這項鏈是你爸給你專門定做的,你打小就戴著,除非做手術,不然說啥都不會摘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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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宇溪的眼神越來越溫柔,就像掉進了回憶裡,那溫和的樣子就跟當初那個少年似的。
他把頭抬起來,眼睛裡就像裝著無數星星似的,直勾勾地瞅著沈雨露,還輕輕拉住了她的手,說:“露露,跟你在一塊兒的時候我老尋思,啥時候,你那塊牌子上能寫我的名兒,填的是我的電話號,啥時候我才能把你爸的位置給頂了,變成你生命裡最要緊的男人……”
“沒門兒了。”沈雨露就皺著眉頭猶豫了一小會兒,就把手給抽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