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雨露隻能無奈地苦笑,突然發覺自己就是個普普通通的俗人罷了。
就因為答應了要去參加那個宴會,沈雨露一整天心裡都七上八下的。
還好這一天沒多少病人來,來的也都是些普通病症,沒有那種特彆難搞的疑難雜症。大概到了四點的時候,所有掛號的病人就都看完了。
可能是之前發生的那些事,讓江宇溪心裡覺得對不住她,所以把她的掛號提升到了專家號。
這段時間工作量明顯少了很多,而且對於她遲到早退的行為也都默認了。
沈雨露上班之前都會瞅一眼當天掛號的人數,如果人多,她就會按時到醫院;要是沒多少人,她也就沒那麼守時。
以前江宇溪還會嘮叨她幾句,現在基本上就當沒看見,不管她了。
她看時間還早,就直接開車去了霜降公司。
這時候離晚上下班高峰還有一個多小時,一路上雖說不是特彆堵,但也耽擱了些時間。
到了裴寒年公司樓下之後,她才拿出手機給他發了條消息,可那邊一直沒回應。
不過五分鐘之後,地下停車場的電梯門開了,裡麵走出來一個高高大大的身影。
裴寒年一出來就瞧見了沈雨露開的那輛粉色小車,立馬就朝著這邊走了過來。
他沒再穿平時常穿的黑色西裝搭配白色襯衫,而是穿著沈雨露那天給他買的風衣。
平常那股盛氣淩人的勁兒沒了,反倒更顯得清冷孤傲,就像從漫畫裡走出來的那種話少但長得賊帥的少年。
沈雨露本想按喇叭嚇唬嚇唬他的,可看到這麼賞心悅目的畫麵,就有點舍不得出聲破壞這美感。
她就是個膚淺又虛榮的顏控,隻要一看到裴寒年那張臉,啥煩惱都煙消雲散了。
“你怎麼過來了?”裴寒年直接拉開副駕駛的門就上車了。
“今天病人少,就提前下班了。”沈雨露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男人的側臉,手還在方向盤上握著沒放下來。
裴寒年瞅了她一眼,伸手把她的車鑰匙拔了出來,放在車前的儲物櫃上,然後握住她放在方向盤上的手,微微皺著眉頭說:“怎麼這麼涼?”
這都初春了,雖說沒冬天那麼冷得刺骨,可那春風也是涼颼颼的。
沈雨露本來就體寒,裴寒年可在意她保暖這事兒了,時不時就突擊檢查一下,要麼握握她的手,要麼捏捏她的臉,要是發現哪兒太冷,還得數落她幾句。
沈雨露沒回答他的問題,反倒厚著臉皮把冰涼的手伸進他脖領子裡,冰了冰他溫熱的皮膚,這才笑嘻嘻地說:“反正過來也沒多會兒,就沒開空調。”
從北城中心醫院到雙降公司,路程說長不長,說短不短的,要是不堵車的話,大概半小時就到了,沈雨露就懶得開空調。
裴寒年就由著她把冰涼的手擱在自己熱乎乎的皮膚上,臉上沒一點兒反應,還把臉往她手心裡貼了貼,問:“高興了?”
沈雨露笑著點頭,說:“高興呀!有人給我暖手,我當然高興。”
裴寒年也微微扯了下嘴角,拉過她的手放到嘴邊親了一下,問道:“今天怎麼想起到公司來找我?”
他本以為照昨天她發的那通脾氣,怎麼也得好長一陣子不會來霜降公司,沒想到第二天就來了,這可不像沈雨露的做派。
沈雨露把手縮回來,眼睛亮晶晶地看著他,說:“你有沒有覺得我身上缺點啥?”
裴寒年聽了這話挑了挑眉毛,認認真真地把她打量了一遍,很老實地搖頭說:“沒覺得。”
說完又問:“缺什麼?”
沈雨露也沒指望這個直男能瞧出啥來,就伸出五根白白淨淨的手指頭在他眼前晃了晃,試探著問:“這樣呢?能看出來不?”
她伸的是左手,手指長長的,骨節不咋明顯,線條看起來特彆柔和,皮膚也細膩,這雙手白白嫩嫩的,根本不像會拿刀的人的手。
裴寒年突然想起來,過去三個月裡,沈雨露總有不方便的時候,好像就是這隻手安慰過自己。
他忍不住抓住那隻手放在自己手心裡揉了揉,說:“挺好的,啥也沒缺。”
沈雨露本來滿是期待的眼神,一下子就冷了下來。
她猛地抽出自己的手,把左手往口袋裡一揣,就冷冷地“哦”了一聲。
那聲音,那表情,都是冷冰冰的。
裴寒年都懵了,不知道自己又哪句話說錯了。
他就感覺,最近沈雨露的脾氣好像比平常大多了,變得更讓人捉摸不透了。
他忍不住就猜:“你……是不是大姨媽要來了?”
可他又覺得這時間好像對不上。他記得沈雨露的生理期還挺規律的,至少還得再過兩個星期才到日子。
沈雨露一聽這話,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大聲說道:“你才大姨媽來了,你全家都大姨媽來了!”
裴寒年就伸手揉了揉她的鼻子,笑著說:“這事兒,在我所有親戚裡,也就我媽能有這本事。”
說完這話,兩個人都有點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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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沒聽錯的話,這可是裴寒年頭一回在沈雨露麵前提起自己的家人。
他倆結婚之前就商量好了,結婚就是兩個人的事兒,跟兩個家庭沒關係。
沈雨露因為她爸不在了,跟她媽和妹妹的感情也很淡,所以她也不擔心家庭方麵會出啥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