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校流川楓在趙恒心裡的評價還是不錯的。
雖然一開始很囂張,但兩個人用籃球對決之後,那家夥就沒找過穀夢雨的麻煩。
籃球對決時,被他罵成了“弱雞”、“娘們”,但事後的做法還是挺爺們的。
最起碼輸得起。
緊接著他想到了那晚在走廊間的大塊頭。
雖然一開始不分對錯的對他出手,可在被揍了一頓後,忽然就老實了,改變了態度。
同樣也是在是非對錯之前輸得起的角色。
所以,從性情方麵來看,這兩個人還真挺像的。
就是外形差彆變化太大了。
饒是以他隻要認真看過就過目不忘的記憶力,仍然沒認出來。
“兜兜轉轉,麻煩還是當年的麻煩啊。”
他有些感慨,也大概明白穀夢雨為什麼強調大塊頭的重要性了。
那是早些年就已經埋下的雷啊。
穀夢雨的公司若想繼續發展壯大,就要先排除這個雷,否則日後隨時有被引爆的風險。
理順了思路,他也就不再咄咄逼人。
“你和你丈夫堅持讓我道歉,是想用商場的方式在我這裡扳回一局?”他問。
“不,您錯了。”
文月萍笑著道:“真正要道歉的是我丈夫,現在的他並不是斤斤計較、小肚雞腸的人……”
說著,她將那天的事情以及丈夫尹鴻儒真正的用意解釋了一番。
趙恒一陣恍然,心底一直存在的擔憂也終於鬆懈下來。
他不在乎什麼狗屁道歉,答應穀夢雨去見尹鴻儒,是想試探這個人到底是不是心思狹隘,明一套暗一套的人。
若這個人當真報複心強,為了樂樂的安全著想,莫管那人有多少的錢財勢力,也得想辦法把危險源解決了。
他琢磨了下道:“道歉就不必了,改天有時間吃個飯,重新認識一下。”
那大塊頭還挺有意思的,況且多個朋友多條路,有機會再見一見也無妨。
“不用道歉嗎?”
文月萍有些狡黠的笑了起來:“趙先生,您應該很清楚,這次的道歉在一定程度而言也是對穀夢雨的報複,您,確定放棄這個機會嗎?”
趙恒輕哼一聲,笑容中略帶一絲苦澀。
若說他對穀夢雨一點恨都沒有是不可能的,他沒那麼大度。
背叛感情也是背叛。
隻要是背叛,多多少少都含有罪惡。
可因為樂樂的緣故,他不願意計較太多。
離婚已是定局,此後大路朝天,各過各的即是。
“都隨便吧。”
他滿不在意道:“如果你們堅持道歉,我無所謂,還是說說紀家吧,是很大的家族嗎?”
這世上有一茬接一茬的商業新秀耀眼世間,同樣也有掩藏在冰山下的百年乃至數百年的龐大家族。
“其實並不複雜。”
文月萍儘量精簡言語。
“紀家在天海也算是老牌家族了,不過一直在走下坡路。”
“勢力就不必說了,資產方麵,我也不大清楚,應該是百億級彆的。”
“年輕一代中,紀曉波是不受歡迎的真少爺,日後聯姻的可能性很大。”
趙恒並不意外,唯有聯姻一事讓他略感詫異。
紀曉波那狗東西對穀夢雨的心思很明顯,那般不留餘地的幫穀夢雨,難道是想將穀夢雨捧為新銳豪門,繼而聯姻?
值得承認的是,穀夢雨的商業能力確實不錯,創業三年就有了天海白玫瑰的綽號,虛浮的身價高達數億。
可即便穀夢雨再優秀,也比不過一個擁有同樣資產規模的現成的聯姻對象啊。
難道,這就是無敵的真愛?
他暗自搖頭,甩去與自己無關的想法。
“謝謝你告訴我這些事。”
趙恒謙和道:“剛才是我的態度不大好,就當扯平了,以後我跟悠初一樣叫你月萍姐吧。”
“沒事的,我理解。”
文月萍無奈苦笑。
能說什麼呢?
這混蛋甚至連一聲“對不起”都不願意說!
要知道,這一頓飯的功夫她遭受的委屈,幾乎等同於這輩子二十八年的總和了,其中就包括當初穀夢雨把她辯哭那一次。
太氣人!
如果不是她的心性長進了很多,估計會被氣的吐血。
萬幸,商談的結果還是不錯的。
這樣……也算是幫喬悠初撮合二人的感情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