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靜的樓梯間。
紀曉波躺在孟川的懷裡,幽幽轉醒。
他輕輕嗅著口鼻間殘留的血腥味,緩慢的抬起頭。
“孟川哥……”
“曉波,你還好吧?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竟然生生把你氣吐血了?”
“我……習慣了。”
紀曉波的神色有些呆滯,搖了搖頭道:
“些許風霜罷了,吐出來就好了。”
“你這……”
孟川錯愕了下,一時間不知說什麼是好。
紀曉波的嘴唇動了動,忽的湧出大片的委屈與痛苦,催促著淚水如決堤似的流落下來。
“孟川哥,那趙恒……他就是個畜·生啊。”
“他玩了我小姨秦謐芝不說,現在又回過頭玩我的未婚妻。”
詛咒他被扣一輩子的黃帽子……嗚嗚……”
紀曉波說著,放聲痛哭出來。
這一刻,他忽然生出一種這世界的一切都不值得的感覺。
孟川身為一個另類的“當事人”,很能感同身受紀曉波的悲傷的情緒。
他又何嘗不是愛而不得,被深愛的人接連傷害呢?
於是他抬手,正準備輕拍紀曉波的後背以示安撫,卻是忽的留意到紀曉波頭上整整齊齊戴著的深綠色的帽子,他的手不由頓住了。
“曉波,那個……”
他糾結了下,小心著道:
“你確定趙恒和穀夢雨……真的不清不楚了嘛?要不,把這帽子還給我吧?”
“我……”
紀曉波哭的更慘了。
感覺自己像是在外麵受了欺負,回到家後還被家長冤枉的孩子。
“事情都這麼明顯了,還需要確定嗎?”
“那穀夢雨又是頭發被弄疼了,回來又洗了澡……”
“孟川哥,你說……這兩個人談的怎麼可能是正經的工作?”
甚至懷疑他們兩個一邊談……嗚嗚,那畫麵我不敢想……”
“為什麼……為什麼啊啊啊……”
他淚水橫流。
尤其是小姨秦謐芝眼盲心瞎,不問對錯就讓他道歉,心就止不住的抽搐的疼。
那感覺,簡直比千刀萬剮還難耐。
孟川聽了,也是好一陣無語。
他想安慰一下紀曉波,可一想到自己剛剛丟了工作,一夜之間一無所有,心下也是悲戚不已。
於是,他正了正紀曉波的帽子,歎息道:
“哭吧哭吧,哎,這種事……沒辦法的,隻能慢慢習慣了……”
……嗚嗚……”
紀曉波悲痛又無奈。
習慣?
習慣個什麼?
啊?
難道要他以後經常遭遇這樣的被汙蔑,扣黃帽子嗎?
啊?
那還是人過的日子嗎?
而在另外一邊。
秦謐芝眼看著穀夢雨哭的梨花帶雨,安慰了好一會,直至柳如煙趕來,才無奈的歎了口氣。
“夢雨,曉波這孩子從小被我慣壞了。”
“他變成這樣子,我也是有些失望。”
“以後呢等你們結了婚,你也幫我好好管管他。”
“好了,就這樣吧,你們也早點休息吧。”
秦謐芝拉著趙恒離開了。
房間安靜下來。
柳如煙關切道:
“夢雨,你還好吧?紀曉波那狗東西打你了嗎?”
“沒有,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