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慶功宴暗潮
鎏金蟠龍燭台將保和殿照得煌煌如晝,康熙執玉箸敲響冰裂紋瓷盤,滿殿朱紫官員霎時屏息。石靜嫻頂著胤礽的皮囊端坐禦階左下首,餘光瞥見對麵"太子妃"將銀箸捏得微微發顫——那具屬於她的身體,此刻正被胤礽用眼刀淩遲著案上那道炙鹿筋。
"此番治河,太子監造束水攻沙堤壩有功。"康熙話音未落,石靜嫻後頸已滲出薄汗。她哪懂什麼水利?不過是穿越前背過潘季馴的治河方略4,借著胤礽的身份謄抄給工部,誰料竟真讓泛濫三十年的黃河安瀾歸漕。
"兒臣惶恐。"她學著胤礽往日腔調起身行禮,蟒袍袖口卻帶翻了青玉酒盞。琥珀色液體在杏黃緞麵蜿蜒出曖昧痕跡,像極了那夜胤礽痛經時攥皺的床單。
"保成近來倒是愈發體恤臣工。"康熙忽然撫掌大笑,指著殿下新築的沙盤模型:"連這"以水治水"的法子,都與聖祖手劄所載不謀而合。"
石靜嫻心頭猛跳。真正的殺招來了——史書記載康熙最忌太子窺探先帝遺物。她正欲辯解,卻見胤礽霍然起身,百蝶氅衣掠起一陣香風:"皇阿瑪明鑒,殿下為研治河術,連臣妾妝奩裡的《禹貢錐指》都翻爛了呢。"
滿殿轟笑中,石靜嫻瞥見胤礽藏在廣袖下的手指正比出三短兩長——是他們約定的危險信號。
二、擁抱陷阱子時的更鼓撞碎月色時,石靜嫻被引至後殿暖閣。描金琺琅熏籠蒸著蘇合香,卻掩不住胤礽身上血腥氣。他正倚在纏枝蓮紋憑幾上,月白中衣透出肋下滲血的繃帶——三日前為取信河工,他縱馬衝進決堤口時留下的傷。
"皇阿瑪要你我共乘象輿遊街示恩。"胤礽甩來一卷黃綾,傷口因動作太大又洇開紅痕:"還要在午門當眾…擁抱。"
最後兩個字被他咬得支離破碎。石靜嫻想起穿越前解剖過的清代合葬屍,那對夫妻的骸骨便是以擁抱姿態出土的。她下意識後退半步,繡金皂靴踩碎了地磚縫裡鑽出的早春野花。"索額圖的人混在災民裡。"胤礽突然逼近,帶著藥味的呼吸噴在她耳畔:"若被看出破綻…"他指尖劃過自己咽喉,卻是用著石靜嫻的臉做出這般陰鷙表情。
更漏聲裡,石靜嫻忽然抓住他手腕:"你傷口該換藥了。"在對方錯愕的目光中,她利落拆開染血的紗布——這手法還是上個月偷師太醫院時學的。胤礽鎖骨下那道猙獰傷口,恰與她解剖過的女屍位置重合1。
三、致命親密
三日後午門城樓,石靜嫻扶著胤礽腰肢的手心全是冷汗。他今日特意穿了琵琶襟寬襴裙,層層疊疊的銀線繡雲紋恰能藏住臂縛的匕首。底下萬千百姓山呼"太子千歲"的聲浪裡,她聽見胤礽用氣音冷笑:"抱緊些,你想讓所有人都發現太子妃比太子高半頭嗎?"
石靜嫻猛地收臂,胤礽的下巴重重磕在她肩頭。遠處四阿哥胤禛眯起眼——這個角度望去,"太子"摟著太子妃的姿勢,像極了他上月在木蘭圍場擒獲的母狼叼幼崽。
變故發生在掌聲最烈時。胤礽突然渾身繃緊,石靜嫻順著他的視線望去,看見災民隊伍裡閃過一道寒光。電光石火間,她本能地旋身將人護在身後,卻忘了此刻頂著胤礽的身軀。
"殿下小心!"隨著侍衛的驚呼,石靜嫻後肩傳來銳痛。她最後的意識是胤礽撕心裂肺的喊聲,以及他扯斷翡翠壓襟塞進她掌心的觸感——那枚穿越時見過的翡翠1,此刻正發著詭異的溫熱。四、藥香繾綣
再醒來已是月上柳梢,石靜嫻發現自己躺在毓慶宮鎏金拔步床上,而胤礽正披著她的皮囊與太醫周旋。"殿下隻是皮肉傷。"老太醫顫巍巍收回診脈的手:"倒是太子妃娘娘憂思過度,需服些寧神湯。"
待人退儘,胤礽猛地掀開錦被查看她傷口。石靜嫻倒抽冷氣——這瘋子在用她的身體撕自己衣服!"幸好沒傷到筋骨。"他蘸著藥膏的手指突然頓住:"你當時…為什麼擋過來?"
窗外傳來三聲鷓鴣叫,是他們約定好的危險信號。石靜嫻望著他鎖骨下那道與自己一模一樣的疤痕,突然伸手撫上他麵頰:"因為你的命,現在是我的。"
燭火"啪"地爆了個燈花,胤礽擒住她手腕按在枕上,朱砂筆描摹的遠山眉幾乎飛入鬢角:"石靜嫻,你是不是忘了…"餘音消失在突然貼近的唇間,帶著止血散的苦和茯苓糕的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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