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宴起風波
鎏金宮燈映得毓慶宮煌煌如晝,石青緞麵桌圍上白玉盤盛著鹿唇猩唇,康熙執銀箸的手卻忽地一頓——太子妃正端著鎏金壺為太子斟酒,廣袖下的腕子分明在抖。
"保成近日監國辛苦。"康熙狀若無意地瞥向主位的"太子",那廂石靜嫻脊背僵直如鬆,實則正用餘光掃視階下:三阿哥的酒杯邊緣泛著詭異的青,八阿哥的袖口沾著白霜似的粉末。她藏在蟒紋袖中的指尖輕叩案幾,這是與胤礽約定的暗號:毒在酒中,勿飲。
"臣妾獻醜了。"階下一聲清越嗓音,眾人愕然望去,太子妃竟捧著雕花漆盤盈盈下拜,"特備驚鴻舞為皇阿瑪助興。"康熙眼底掠過精光,驚鴻舞乃前朝公孫劍器遺風,素來由宮中伶人獻藝,太子妃此舉實屬逾製。
二、血色驚鴻
胤礽旋身時,茜色羅裙綻開如濺血的牡丹。他借折腰之勢將漆盤推向石靜嫻案前,盤中冰鎮楊梅下壓著染毒的銀針——方才她飲下的那盞梨花白,此刻正在他腹中灼燒。
"二哥怎地盯著二嫂目不轉睛?"十三阿哥的調笑引得滿堂哄然。石靜嫻強壓下喉頭腥甜,學胤礽往日模樣冷笑:"孤的太子妃,自然要多看幾眼。"言罷以袖掩唇,將毒酒吐進備好的鮫綃帕。
鼓點驟急,胤礽反手拔下金步搖作劍,竟將柔媚驚鴻舞出破陣之勢。昔年隨康熙親征葛爾丹的裕親王猛地起身:"這身法…像極了聖祖爺獵虎時的回馬槍!"康熙手中杯盞砰然墜地,烈酒洇濕了龍袍下擺——保成五歲時,他確曾環著那小小身子教過這招。
三、局中局
"娘娘!"側福晉李佳氏突然撲向舞筵,手中茶盞直潑胤礽麵門。電光石火間,石靜嫻擲出翡翠壓襟擊飛瓷盞,碎瓷卻劃破她頸側。鮮血滴落杏黃吉服的一瞬,胤礽旋身將她護在臂彎,裙裾掃翻了燭台。
黑暗裡響起粘竿處的鷹笛聲。待宮人重新掌燈,隻見太子妃鬢發散亂伏在太子肩頭,太子掌心緊攥半枚和田玉佩——正是惠妃宮中之物。
"兒臣有罪。"石靜嫻忽地掀袍跪下,捧上染血的奏折,"今晨刑部呈報河督貪墨案,涉案者…"她抬眸直望康熙,"包括李佳氏胞弟。"滿座嘩然中,胤礽借著寬袖遮掩,將解藥塞進她滲血的後襟。
四、月影雙生
三更梆子響時,石靜嫻倚在寢殿榻上拆解染毒的繃帶。屏風後傳來窸窣聲,胤礽披著寢衣赤足踏來,足踝銀鈴叮當——那是太子妃大婚時的聘禮。
"為何替我飲那杯酒?"她按住他欲探傷口的手。
"孤的太子若被毒殺,史書該記成"暴斃"還是"昏聵"?"他嗤笑著扯開衣領,心口朱砂痣旁赫然浮現青紫脈絡,"何況這毒…"
窗外忽起喧嘩,粘竿處侍衛押著李佳氏跪在階下。石靜嫻抓過胤礽的手按在自己頸間傷處,揚聲道:"傳太醫!太子妃受驚發熱了!"
月光透過窗欞將兩人影子投在牆上,宛如交頸的天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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