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暴雨中的琉璃脊獸
雨鞭抽打著太和殿的琉璃瓦,石靜嫻立在廡殿頂的吞脊獸旁,任由雨水浸透蟒袍。她凝視著腳下翻湧的洪流,恍惚看見現代實驗室裡那具溺斃的清代女屍——同樣被水泡脹的指尖,同樣泛著青白的膚色。
"殿下!"工部侍郎跪在積水裡高喊:"南新倉的糯米灰漿全被換成腐草泥!"4
她猛然攥緊手中羅盤,這是今晨從河道總督書房"借"來的。指針正對著惠妃所居的翊坤宮方向——那裡藏著能證明河道貪腐的密檔。但此刻更危急的是,若子時前不堵住金門閘缺口,半個直隸都將成為汪洋。
"調三大營去拆九門箭樓。"她抹去臉上雨水,"用城磚壓住木馬叉!"
二、胭脂盒裡的黃河輿圖
翊坤宮的蘇合香熏得胤礽太陽穴直跳。他狀似無意地撥弄惠妃妝奩裡的翡翠壓襟——與女主解剖的女屍遺物一模一樣1。
"娘娘這盒螺子黛成色極好。"他指尖拂過琺琅胭脂盒,忽然觸到盒底凸起的北鬥七星紋——女主曾說這是河道衙門的密文標識。
惠妃臉色驟變:"這是家父從江寧捎來的…"
"哎呀!"胤礽假作失手打翻茶盞,胭脂盒順勢滾入水漬。盒底夾層遇水顯出一角輿圖,正是被篡改的黃河堤壩工事圖!
三、子時的金門閘
石靜嫻赤腳踩在閘口淤泥裡,將最後一塊刻滿驗屍格目的青磚壓上堤壩。這是她三個月前埋下的伏筆——讓刑部以記錄屍斑為由,在每塊磚石刻注驗收日期。
"殿下!"粘竿處侍衛飛馬來報:"惠妃宮中搜出七份河督密信!"
她望著漸穩的水勢冷笑。那些密信早被胤礽用朱砂混著白礬改寫,此刻正顯影成鐵證2。突然一聲巨響,上遊衝下的浮屍撞開閘板——正是失蹤月餘的河道師爺!
四、夜宴上的北鬥七星
胤礽捏著剛收到的密報,在惠妃驚恐的目光中拈起一塊茯苓糕:"娘娘可知,北鬥柄指東南時,最適合在河堤埋腐草?"1
他故意將糕餅掰成七星狀,對應輿圖上被篡改的七個險工段。當最後一塊"天樞星"入口時,惠妃終於癱軟在地:"是阿瑪逼我傳遞輿圖…"
窗外傳來三更梆響,與金門閘方向隱約的歡呼聲相應和。胤礽望著雨中疾馳而來的杏黃儀仗——那抹身影正提著染血的袍角,踩著宮牆琉璃瓦飛簷而來。
五、水痕中的血色詔書
"你的朱砂密信。"石靜嫻將濕透的奏折拍在案上,墨跡卻未暈染——胤礽早用明礬水謄寫5。她怔怔望著河道師爺的驗屍格目,鎖骨處赫然是惠妃胭脂盒底的北鬥紋。
胤礽忽將冰涼的指尖貼在她腕間:"你抖什麼?"
"…這雙手今日抬過三十七具浮屍。"
他抓起妝台上的玫瑰膏子,沿著她掌紋細細塗抹:"明日讓四弟去查河督衙門的胭脂賬,他最愛算數。"
雨聲中,兩具身體隔著蟒袍與氅衣,在血腥與脂粉氣裡達成無聲的契約。而窗外洪水退去的青磚地上,北鬥七星的倒影正指向養心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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