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剛染紅紫禁城的琉璃瓦,乾清門前已跪著三具裹草席的屍骸。石靜嫻胤礽軀殼)攥緊朝珠的手指節發白——這是今歲第三次在宮門見屍諫,前兩次被索額圖壓下的治河貪墨案,此刻正化作腐骨向她索命。
"太子爺容稟!"刑部侍郎額爾金抖開血書,"揚州河工昨夜衝了龍王廟,挖出洪武年的鎮河鐵牛,牛腹裡...塞著這三具白骨!"
石靜嫻俯身撥開草席,腐臭味中混著熟稔的桐油味。她忽的想起現代法醫課上教授的話:桐油防腐,多用於保存重要證據。屍骸指骨皆斷,卻是生前傷——這是典型的逼供痕跡7。
"孤記得。"她撣去蟒袍沾的草屑,"上月南書房議淮揚水患,索相說河督年希堯清廉如水?"
話音未落,索額圖的咳嗽聲從漢白玉階下傳來。老臣捧著笏板的手青筋暴起:"殿下慎言!年大人祖上可是..."
"是鑲黃旗佐領,康熙二十三年抬的旗。"石靜嫻截住話頭,靴尖挑起一截脛骨,"索相可知,人骨浸泡桐油三月會泛青斑?這幾具...瞧著像新死不過旬日。"
朝臣嘩然中,她餘光瞥見毓慶宮方向升起黃煙——這是與胤礽約定的緊急信號。
東宮佛堂裡,胤礽石靜嫻軀殼)正盯著麵前的《往生咒》發怔。李佳氏捧著血燕進來時,他袖中藏著的驗屍銀針險些紮破指尖。
"娘娘連日抄經辛苦了。"李佳氏舀起羹匙,"這是年福晉送的血燕,說是年大人特意從揚州..."
胤礽突然抓住她手腕:"你說年希堯的妹妹,上月給各宮送的什麼胭脂?"
李佳氏被問得發懵:"是...是梔子香膏..."
"帶路!"胤礽拎起裙擺就往庫房跑。裝胭脂的琺琅盒底下,赫然壓著半張漕運賬本——正是石靜嫻遍尋不得的河工貪墨證據!
乾清門前,索額圖已命人潑火油焚屍。石靜嫻一腳踹翻銅盆,火星濺上親王補服:"誰敢動!這屍首牙縫裡嵌著金屑——分明是吞金滅口!"
她掰開屍骸下頜的動作驚呆眾人。當年隨駕征噶爾丹時,胤礽最厭臟汙,此刻"太子"卻將森森白骨擺弄如棋盤。
"金屑成色與內務府今年新熔的賑災金錠相同。"她拈起碎金對著日光,"要不要請造辦處來驗?"
索額圖突然暴起奪骨,石靜嫻閃身時蟒袍裂帛聲清脆。藏在懷中的胭脂盒跌落,胤礽塞在茉莉粉裡的賬本散落一地——
"年希堯克扣河工銀兩的證據在此!"石靜嫻踹開撲來的索額圖家奴,"三具屍首乃其心腹師爺,因知曉他私吞朝廷八十萬兩雪花銀遭滅口!"
康熙的龍輦恰在此時抵達。石靜嫻抓起顱骨叩首:"兒臣請皇阿瑪明鑒!鎮河鐵牛實為年希堯藏贓所鑄,他假借修繕龍王廟轉運臟銀,河工們挖出的不是祥瑞...是棺材!"
毓慶宮地牢,胤礽正對著瑟瑟發抖的年福晉冷笑。他捏著那盒摻了砒霜的胭脂:"你兄長往揚州送棺材,你往東宮送毒藥,倒是兄妹同心。"
"妾身冤枉..."
"知道你和李佳氏往來的信鴿為何總墜亡麼?"胤礽掏出個小瓷瓶,"孤在鴿食裡摻了巴豆——你猜猜看,索相送你的西域奇毒,怎麼到了李佳氏粥裡?"
年福晉癱軟在地時,石靜嫻帶著粘杆處的人破門而入。兩人隔著牢籠相視一笑,晨光將他們的影子投在《洗冤錄》攤開的那頁:"凡檢骨,需驗牙根金屑..."
三日後,年希堯在揚州碼頭被河工活捉,索額圖黨羽折損大半。石靜嫻站在重新澆築的鎮河鐵牛前,聽身後百姓高呼"太子千歲"。她摩挲著鐵牛角上的銘文——那是胤礽昨夜偷偷刻的滿漢雙文:"蒼天有眼,屍骨能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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