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怎麼,羞辱我還不夠,追到這兒來繼續消遣?”
顧建德目光如炬,緊緊盯著眼前的小老鼠,眼眸之中明暗交替,情緒翻湧。
他的語氣裡裹挾著濃烈的怨氣,仿佛壓抑已久的火山,隨時可能再度噴發。
今晚的這場衝突,已然成為他心中難以磨滅的恥辱,此刻袁濤竟以這般奇特的方式再度出現,更是讓他心中的憤懣如野草般瘋長。
儘管顧建德的態度極不友善,袁濤卻仿若未聞,神色輕鬆自在。
通過小老鼠之口,他悠悠說道:“哎呀,老哥,咱們都是在這江湖中討生活的人,
以前也沒什麼深仇大恨,哪能談得上羞辱呢?
大家都不容易,為了生計奔波,誰又想平白無故地樹敵呢?”
說話間,小老鼠像是在自己家中一般自在,兩隻前爪熟練地在菜盤子裡翻揀著,
挑出幾樣看起來頗為合心意的菜肴,津津有味地吃了起來。
“我們不過是陣營不同罷了,各為其主,身不由己,沒辦法像普通朋友那樣相處。”
小老鼠一邊咀嚼著食物,一邊繼續說道,腮幫子一鼓一鼓的,模樣看起來有些滑稽,
“但你我心裡都清楚,在這對立的陣營之間,要想真正地‘和平共處’,那是不可能的。我在薛家那邊,總得展現出相應的戰力,來證明自己的價值;你這邊也是同樣的道理。
與其真刀真槍地拚個你死我活,倒不如我們兩個聯手演演戲,給各自的老大一個滿意的交代,
這樣既保全了顏麵,又能避免不必要的傷亡,豈不是一舉兩得?”
小老鼠說著,目光炯炯,真誠地看向顧建德,那眼神仿佛在傳遞著一種不容置疑的懇切。
顧建德的神色依舊陰晴不定,他緊緊盯著眼前這隻看似普通卻又暗藏玄機的小老鼠,內心陷入了激烈的掙紮。
袁濤提出的這個提議,如同一顆投入平靜湖麵的石子,在他心中激起了層層漣漪。
說實話,這個提議對他來說極具吸引力。
他心裡明白,自己在張家,不過是個被利用的工具罷了。
張家重用他,無非是看中他心狠手辣,能替他們乾一些見不得光的臟活累活,他在張家,根本沒有歸屬感,更談不上什麼忠誠度。
這份工作,不過是為了混口飯吃,維持生計而已。
若不是一直沒有找到合適的機會,他早就想擺脫這種被人操控的命運了。
顧建德沒有立刻回應小老鼠,而是下意識地用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麵,發出有節奏的“噠噠”聲。
這聲音在寂靜的大帳內格外清晰,仿佛是他內心糾結的具象化。
良久,他終於開口,聲音低沉而沙啞:“我憑什麼相信你?
就憑你這幾句話,我就得把自己的身家性命賭上去?”
袁濤聽到這句話,心中暗自欣喜,他知道,事情已經成功了一半。
小老鼠的眼睛裡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光芒,它放下口中正啃著的骨頭,
認真地說道:“你不用急著相信我,現在我說什麼,你可能都心存疑慮,這很正常。
你就先記住有這麼回事就行,以後咱們在實際行動中見分曉。
該防備我的地方,你儘管防備;
該算計我的時候,你也彆手下留情。
在這過程中,要是遇到一些棘手的、不好處理的人,我還能幫你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