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夫人根本沒聽他的話逃跑，反而尖叫著撲上前，在他落地前穩穩接住了他。
“我不是讓你快跑嗎……”
趙明煦的聲音帶著漏氣的嘶啞，血沫從嘴角不斷湧出，可他看著趙夫人的眼神，卻滿是疼惜。
趙夫人什麼也沒說，隻是伸出手，輕輕拭去他唇邊的血跡，眼底翻湧著複雜的情緒，有驚慌，有不舍，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執拗。
“這下你沒處跑了吧。”
她低聲說著，手臂卻收得更緊了，仿佛要將他揉進自己的骨血裡。
趙明煦閉目深吸一口氣，再睜眼時，眼中隻剩下決絕。
他猛地翻身，將趙夫人死死壓在身下——幾乎是同一瞬間，黑死牟手中的刀刃便如毒蛇般刺來，精準地將兩人一同貫穿。
劇痛讓趙明煦渾身一顫，可他看向懷裡的趙夫人時，目光卻溫柔得能滴出水來：“我不會讓你死在我前麵的。”
話音剛落，他拚儘最後一絲力氣猛地向上一頂，硬生生將黑死牟的刀刃從兩人身體裡頂開了寸許。
“啊啊——！”他嘶吼著，試圖轉身給趙夫人撕開一條生路，可黑死牟的身體早已化作利刃的海洋。
不過是抬手之間，一道寒光閃過，趙明煦的頭顱便已衝天而起，滾燙的血雨潑灑在趙夫人的臉上。
而趙夫人自始至終都沒有動過逃跑的念頭。
她緩緩抬起手，接住從半空墜落的頭顱，將臉頰貼在他尚有餘溫的臉上，
對著黑死牟露出一抹詭異而滿足的微笑：“能把我們兩個葬在一起嗎？”
“不能。”
黑死牟的聲音冷得像冰。
話音未落，另一把刀刃已精準地刺穿了趙夫人的眉心。
她眼中的光芒一點點黯淡下去，嘴角卻始終掛著那抹微笑，仿佛能與心上人同赴黃泉，已是最好的結局。
黑死牟抽回刀刃，看著地上相擁而亡的兩人，冷聲自語：“殺人者，就不配得到善終。”
另一邊，金木已如鐵鉗般扼住了黑須大王的脖頸，將其死死按在地上。
那妖怪渾身肥肉震顫，喉嚨裡發出嗬嗬的哀鳴，卻仍試圖掙紮。
“說，城裡百姓到底遭遇了什麼？”
金木的聲音冷得像淬了冰，指節因用力而泛白，深深嵌入對方厚實的皮肉裡。
黑須大王眼珠亂轉，喉頭滾動著求饒：“我說……我說！但我全說了，你能不能放我一條活路？”
“你覺得可能嗎？”
金木嗤笑一聲，眼底殺意翻湧。
“那老子還說個屁！”
黑須大王突然爆發出一陣癲狂的大笑，唾沫星子飛濺，“就讓這一城的蠢貨給老子陪葬！哈哈哈——！”
金木眼簾微眯，眸中寒光乍現。
隻聽“哢嚓”一聲脆響，他手上驟然發力，竟直接捏碎了黑須大王的脖頸。
那妖怪的笑聲戛然而止，圓睜的雙目裡還凝固著最後的瘋狂。
緊接著，金木周身赫子猛然暴漲，如無數貪婪的觸須纏上黑須大王的屍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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