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多利亞港的晨霧,如一層薄紗,輕柔地覆蓋著這片繁華的水域,尚未完全散儘。一艘長達三十五米的意大利定製遊艇“銀海星”,已緩緩劃開靛青色的海水,在海麵上留下一道長長的白色航跡。
田毅赤著腳,穩穩地踩在巴西柚木甲板上,輕柔的木板觸感從腳底傳來。海風帶著鹹濕的氣息,肆意地掀起他絲綢睡袍的下擺,露出腳踝處那若隱若現的青龍紋身,青龍仿佛在海風中微微扭動,更添幾分神秘與不羈。廖威端著兩杯香檳,從船艙鑽出來,他的衣領上,還清晰地沾著昨夜某位小模特的豔紅唇印,在晨光的映照下格外刺眼。
“向生這份回禮,太不夠意思吧?”廖威遞過酒杯時,手腕輕輕一動,腕間的百達翡麗在晨光裡晃出一道耀眼的金弧。田毅輕抿一口酩悅粉紅香檳,香醇的酒液在舌尖散開,他眯起眼睛,望向三層甲板頂端的環形按摩浴池,那裡正不斷傳來少女們清脆的嬉鬨聲。二十四小時前,這些女孩還在銅鑼灣某間封閉包廂裡,緊張而又虔誠地對著向華勝派來的馬仔背誦保密條款。
廖威將半支哈瓦那雪茄按滅在精致的水晶煙灰缸裡,看著青煙嫋嫋升起,在晨霧中緩緩扭曲“舒淇上個月用我的江詩丹頓傳承係列開香檳時,表盤劃痕都比這些小婊子的眼淚真實。”
廖威輕輕晃動著酒杯,繼續自說自話:“昨晚那個陳嘉璐,哭起來像被掐住脖子的鵪鶉,哪有舒淇拿高跟鞋戳我胸口那種感覺,差太遠了。”
“你要回味,就去翻錄像帶。”主沙龍艙內,奢華的威尼斯水晶燈將晨光巧妙地折射成七彩碎鑽,斑斑駁駁地落在三個年輕軀體上,光影交錯。田毅記得向華勝特助遞來的檔案:穿櫻粉色比基尼的是陳嘉璐,剛從tvb藝員訓練班結業;蜷在型真皮沙發上的混血兒叫裕美,她的母親是葡京賭場的駐場歌手;還有跪在冰桶旁,正專注擺弄酒瓶的周子淇,一舉一動都透露著小心翼翼。
“少跟這些演員玩得太過火,向生前幾天剛處理完一批演員懷孕的緋聞,彆鬨出問題還得他幫你擦屁股。”田毅的語氣裡帶著幾分警告。
廖威搖晃著酒杯裡的冰塊,發出清脆的撞擊聲:“李麗珍被我綁在路易十三酒桶上用皮帶抽,那才叫刺激!現在這些塑料娃娃?”他猛地扯開襯衫,露出胸前結痂的抓痕,“昨晚抓兩下就喊經紀人!”
田毅點燃一支高希霸雪茄,濃鬱的煙草味瞬間彌漫開來:“正常,林嘉欣她們敢用牙齒咬碎酒瓶求戲份,現在這些姑娘們,可沒那股子狠勁嘍。”說著,田毅輕輕彈落煙灰,也被廖威勾起了談興。
廖威猛灌一口威士忌,辛辣的酒液順著喉嚨流下:“那叫帶勁!哪像現在跪著的這個周子淇,昨晚按劇本假裝吃醋,連摔杯子都要先看智能手表的震動提示!”
田毅和廖威一邊交談,一邊從遊艇主艦艙走向艇頂層飛橋。突然,一陣直升機的轟鳴聲由遠及近。隻見向華勝派來的“小張柏芝”裹著香奈兒外套,在慌亂中不慎跌落泳池,濺起一片水花。田毅掐滅雪茄:“李麗珍他們確實玩得真實,不過向生和我們合作後,轉頭就給她接了部邵氏大片,也算我們對得起她們了……”
廖威隨手翻看著八卦周刊,滿臉嫌棄:“現在這些木頭美人!聽說上周那個混血的裕美去馬會,她連摸賽馬都要先問法律顧問!”
田毅手指著甲板上的鄧麗盈:“看見陳嘉璐手機了嗎?她經紀人每分鐘發三條指示——‘左臉45度迎光’‘右手無名指必須露讚助商戒指’……”
廖威猛地一拍大腿:“說個錘子,老子要玩的是活色生香!不是他媽的人形廣告牌!連發瘋都要按劇本走。”
當遊艇緩緩駛過迪士尼樂園施工海域時,田毅拿起望遠鏡,不經意間捕捉到一抹身影。隻見中航油新加坡公司總裁站在一艘白色商務艇上,這艘商務艇正在五百米外靜靜停靠,在波光粼粼的海麵上顯得格外醒目。
“中航油……陳久霖還有心思來這邊玩?”田毅不禁喃喃自語。彆看田毅如今對炒股這種金融遊戲興致缺缺,但他並非完全不關注時事。老實說,對於中航油的陳久霖,他有些感覺到奇葩。
陳久霖,這個在商界曾經赫赫有名的人物,1961年出生,中國航油新加坡)股份有限公司總裁,一度被譽為“海外石油衍生品交易第一人”。1997年,他臨危受命,接手重組瀕臨破產的中航油新加坡公司。他憑借著敏銳的商業眼光和果敢的決策,迅速布局航空燃油進口、倉儲和期貨交易。僅僅用了5年時間,就奇跡般地將公司淨資產從區區17.6萬美元增至1.5億美元。2001年,中航油新加坡公司在新加坡交易所主板成功上市,一時風光無限。
2003年,公司在獲得母公司批準後,大膽開展石油期權交易。憑借著出色的運作,當年就實現淨利潤5427萬美元,其中衍生品交易貢獻率超過60。陳久霖本人也因此獲評《世界經濟論壇》“亞洲經濟新領袖”,年薪更是高達490萬新元,約合2350萬人民幣,成為了商界矚目的焦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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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以為他會在這條成功之路上穩步前行,然而,2003年下半年,他卻開啟了一場令人匪夷所思的操作。他選擇和一家叫傑瑞的公司合作做場外期權,參與石油期權交易。初期,他采取賣出看漲期權策略,也就是賭油價上漲,幸運的是,當年這一策略獲得了成功,公司獲利頗豐。
從邏輯上來說,參與場外期權交易,判斷油價漲跌本無可厚非。可令人大跌眼鏡的是,他所用的操盤手是傑瑞公司推薦的名叫傑瑞德的人,而且中航油所有交易員都來自外企。這得是心多大的人,才敢做出這樣的決定啊!
田毅早在關注到這個事情後,就用腦海裡神秘的係統掃描得知,傑瑞公司竟是高盛集團的全資子公司。傑瑞公司實力非凡,曾經貢獻了高盛一整個年度過半的淨利潤,在期權和金融衍生品領域絕對是高端玩家。而高盛這類高端玩家,行事從不按自由市場規則出牌,慣用的手段便是利誘和收買。如今,中航油的蓬勃發展已然被他們盯上,他們覬覦的,正是中航油賬上那幾億美元的巨額資金。
他們用200萬美元作為誘人的糖衣炮彈,成功引誘陳久霖參加對賭的場外期權。看著陳久霖逐漸將公司重心轉移到金融衍生品上,他們的計劃正一步步得逞。此時的陳久霖認為50元一桶的油價過高,畢竟就算在戰亂時期,油價也未曾達到這個價格。於是,他開始與高盛、傑瑞、日本三井、法國興業等公司大量買入原油看跌期權,並賣出看漲期權。
然而,市場的走向卻與他的預期背道而馳。中航油買入期權後,油價不僅沒有下跌,反而節節攀升。2004年3月末,中航油新加坡公司賬麵虧損已達到580萬美元。在這種情況下,正常的操作應該是快刀斬亂麻,果斷斬倉,認賠出場,及時止損。
但陳久霖賭性十足,他堅信油價必定下跌,不僅沒有止損,反而選擇了展期。可一旦展期,就必須追加保證金。而從公司調撥資金,就會暴露他的違規操作。於是,他選擇了更加激進的方式,平倉所有的看漲期權,進一步加大做空期權的規模。
就這樣,到了現在,油價依舊在持續上漲,中航油的賬麵虧損已經達到了3000萬美元。
“這家夥現在應該焦頭爛額地在家摳頭發才對,跑這裡來乾什麼?”田毅滿心疑惑,下意識地開啟了腦海中的係統,進行掃描分析,試圖探尋背後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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