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然後呢？”
“我就說可以，等我回房間先換身運動的衣服。感覺他卻想攔我，但是又沒想好理由。我說今天他們到的有點早，小紓應該會挺開心，她那麼喜歡和他在一塊，怎麼還先走了。”
喬宥齊整個人肉眼可見的紅溫了，他咽了口口水，感覺還有點發抖。
“就在這時候，就在這時候——，我聽見樓上好像有聲音，我想起來今天我爸在家，覺得更奇怪了，他平時挺喜歡和倪天遙聊天，很欣賞他，但是今天卻在忙自己的事。我就沒再說彆的，就準備上樓了，可是倪天遙試圖去拉我，我覺得更奇怪了。”
其實說到這的時候，解清酒就已經意識到當時發生了什麼，喬宥齊繼續往下說。
“我不顧他的阻攔上了樓，我看見，看見——”他有些說不下去了，整個人的抖動和焦慮也越來越明顯，“秦紓她……聽見我上樓，他，他才收手，但是秦紓她整個人都呆滯麻木了，沒有反抗，也沒有表情。”
喬宥齊也隨著回憶的越來越仔細，整個人都不受控製的僵硬在了原地，似乎情景再現，他被釘在原地，被釘在了青春期，無法走出來。
親眼看見自己的親生父親……，給他的心理和生理都造成了極大的傷害。
解清酒也震驚壞了，知道這個秘密會很炸裂，但是沒想到會這麼炸裂。簡直三觀儘毀，無法無天。
“那——，你爸呢，他什麼反應？”
“他很淡定，甚至給秦紓整理了一下衣服，但是秦紓就像是一個娃娃，還是沒有任何反應。我隻是站在原地，好像我隻要不動，時間就不會流逝，我就不用再麵對這個問題了。
然後我爸走到我身邊，他說，秦紓說身體不舒服，所以他帶她來二樓休息一下。那時……”
“yue——”喬宥齊說著說著好像還是無法承受這樣的壓力，跪在地上乾嘔起來，他什麼都吐不出來，隻是冒了一頭冷汗。
“然後秦紓就，就自殺了？”
“yue——，”
喬宥齊剛緩過來一點，她這麼一問，情景一再現，又開始吐了起來，和青春期時候，那個無法麵對事實真相的喬宥齊的反應一模一樣。
他一直有些害怕的，那麼嚴肅那麼有距離感的父親，卻以這樣的形象出現在了自己麵前。
他不是小孩了，知道媽媽有時的深夜偷偷抹淚是因為什麼，但是他怎麼也想不到，自己會看見父親這麼一麵。
“yue——”他甚至沒有低頭，就這麼吐了出來。
秦紓好像被嘔吐的聲音從混沌的狀態叫醒了，她看了一眼麵前的喬宥齊，然後起身，麵無表情地要下樓。
但是走了沒幾步就又倒了回來。
“小紓，今天的事，你回家準備怎麼說？”
秦紓之前隻覺得喬宥齊的爸爸有些嚴肅，有些距離感。但是現在，她感到了恐懼，她退到喬宥齊身邊，抓住了他的袖子。
“小紓，不是你自己說身體不舒服，叔叔才把你扶上樓休息的嗎？是嗎？”
秦紓驚恐的看著喬宥齊搖搖頭。
“天遙可以作證的，你隻是現在太緊張了，有些混亂，彆急著走，再休息一會，好好想想，一會你阿姨回來了，一塊吃個飯。喬宥齊你也是，怎麼這麼大孩子了，還毛毛躁躁的，趕快去衛生間洗把臉。”
秦紓還是拉著他，不敢放手，喬宥齊回過身來，雖然不敢相信，自己也在發抖，卻還是緊張地把秦紓護在了身後，想阻擋父親想去拉秦紓的手。
換來的確是父親惡狠狠的一巴掌，他還是那麼義正言辭：
“你聽不見我說話嗎？去洗臉！秦紓，來，下樓休息一會，一會就能吃飯了，今天不用去打網球了，你不是不舒服嗎，在我們家休息會兒。”
他突然又好像一個和藹的長輩，好像剛才什麼都不曾發生。
秦紓整個人瑟瑟發抖，“喬，喬叔叔，我沒事了，我想回家。”她說話都帶上了哭腔。
“哎，你這孩子，腦子還不清楚呢，再待一會吧，再想想今天發生了什麼事，彆腦子糊塗了，想起什麼事就亂說，小紓，你知道叔叔的工作，得知道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可不能亂說。”
“我，我——”她還沒回答，喬宥齊突然受不了了，拉著她就要衝下樓，但是被自己父親一腳踹在了地上。
“你發什麼瘋？”父親似乎很生氣，“你抽什麼風，今天的事，你也得知道怎麼和你媽媽說。”
他整個人激動地大喊道：“你在外麵的事，媽媽都知道！”
又是火辣辣一巴掌，把他的嘴角扇出了血，
“老子做什麼事，還不用兒子教。你吃我的喝我的，得懂事你知道嗎？你媽為了生你造了多大的罪啊，你不知道嗎？你忍心讓她傷心嗎？”
“你剛才在——”
太話都沒有說完，就又是一巴掌，“我花錢給你請了這麼多了老師，給你最好的教育，都沒人教過你怎麼尊重自己的父親嗎？你媽生你嚴重身體受損，所以我們就要你這麼一個孩子，彆太不懂事。”
以前隻是讓自己覺得冷漠嚴肅的，不愛和自己溝通的父親，此刻完全成了一個暴君，喬宥齊現在才意識到，他誰都不愛，他隻愛自己的權力。
“小紓，你彆害怕，叔叔一般都不動手的，隻是他現在這樣胡言亂語，確實應該被自己的父親管教。對了，你們家是乾嘛的啊，你爸媽就把你教的很好，你比他聽話，你看你阿姨把他慣的，無法無天的。”
秦紓蹲在地上拉著喬宥齊瑟瑟發抖，“喬叔叔，我，我知道了，我不會亂說什麼的。”
“不是亂說，什麼都沒發生，是沒得說，是吧？”
“我——”
“我問你呢！”他突然大吼，把地上的兩個人都嚇了一哆嗦。
秦紓哆嗦著，似乎又下定了某種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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