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都很直接。
“先說什麼事？”
“找個好人結婚，彆天天這麼沒正形。”
“解清酒不算好人嗎？”
“現在不提她的家世出身，就她的身體狀況，哪個家庭會往家裡娶這麼一個兒媳婦。”
“可以啊，反正我也沒打算結婚，一直和她在一起就行。”
“行，”爸爸擦擦嘴，“如果這就是你的態度的話，你確實沒必要回家這一趟。”
艸，有時候真恨自己頂嘴太快。他也擦了擦嘴，態度又放低了些，“等她身體好了，我們就分開。但就算我要結婚，也要找個我喜歡的。”
看他鬆了口，媽媽喜出望外，“行，好女孩不多的是，到時候身邊的這些叔叔阿姨給你介紹就行了，你要是想見，明天就能安排。這麼多好孩子，總有能對的上眼的。”
果然，自己一鬆口就要被安排，他直接敷衍道：“那還是彆安排了，我覺得田翊韞就挺好，她最近也約我了，再給我安排相親，田家可能會覺得我們看不起他們。”
一聽這個媽媽更高興了，“我就說你和小田般配吧，她也是學藝術的，人還漂亮，你們肯定有的聊。她約你了啊，約你去看什麼，舞台劇還是音樂會。”
“沒什麼，她就是想去美術館畫畫。”
“那你帶她去就行。我就說這麼好的孩子誰不喜歡，你現在對那個小姑娘就是心軟，我覺得也不是喜歡，畢竟生這麼一場病還沒有親人是挺可憐的，等她再好點，你們散了就行。”
喬宥齊點點頭，忍住了反駁的欲望。
和田翊韞的第三次見麵約在了美術館的咖啡廳，她還是一副小姑娘打扮，給自己點了一杯焦糖瑪奇朵，還非要進吧台自己鉤花。
服務員有點為難，喬宥齊微微點點頭，示意依著她來就行。
她給自己用焦糖畫了一隻小貓，給喬宥齊畫了一隻小狗。
“哥你把頭發剪短之後更帥了，但是沒有之前藝術。”她喊的親昵，而喬宥齊此刻正認真的看著著手機屏幕。
“工作這麼忙嗎？”
“嗯，”他回答的心不在焉。
“我就看美術館要辦的兩個新展，到時候你能請我看嗎？”
“嗯，”他還是隻有一個嗯字。
“這麼忙？一直看看看。”田翊韞起身就要看看他到底在忙什麼，喬宥齊馬上就按滅了屏幕。
“好多天沒來美術館了，要處理的事比較多。”
其實他是在看醫院的監控，看解清酒在努力複健。
她的腿沒什麼力量，即便扶著東西走的也很艱難，她跌倒一次，自己的心就跟著揪一下，既祈禱她早日康複，彆再吃這麼多苦，又害怕她早日康複，從自己身邊離開。
雖然她離開自己，已成必然，但是自己希望能慢一點。
“阿姨說你和那個解清酒要分手，是真的嗎？”
田翊韞試探性的提問把他從思緒裡拉了回來，他點點頭沒有否認。
“我們兩個在一起之後，她總是接二連三的受傷，可能確實不適合在一起。但是目前她還在養病，所以你也了解，我答應出來和你見麵，不是說我就和她已經結束了。”
“我問個問題你能彆生氣嗎？”田翊韞問問的很認真。
“你先說，”一般這個前綴的問題，很難讓人不生氣。
“就是你到底喜歡她什麼啊？我是真的一點都沒出來她的好。就說長相，也就是六分長相，不說滿大街都是吧，但是配哥哥你真是差一大截。性格，我和她接觸不多啊，但是感覺牙尖嘴利的，還不要尊重阿姨。更彆說家世什麼的了。”
喬宥齊反問道：“那你覺得我有什麼優點？”
“長得高長得帥，有才華，有錢家世好，完全是高配人生。”
喬宥齊苦笑，攪著自己杯子裡的奶泡。“我第一次見解清酒的時候，她那時候有男朋友，我為了得她，想辦法把她男朋友氣走了。先還讓她欠了一筆錢，對她來說，是巨款。我以為她會崩潰，會屈服，會馬上投懷送抱，但是她沒有。
後來，我以為她不會喜歡我，我這個人又扭曲又狂躁，但是她沒有，她依然能大大方方愛我。到現在，她生病了，站起來都困難，也是我害的，她依然堅強。她是我見過最可愛，最強種，又最不服輸一個人。我一開始以為我隻想得到她的皮囊，而現在，我一次次想觸碰到的，是她的靈魂。”
這段話如果是和以前的解清酒說，她肯定會說你少和我裝了，還靈魂，就你，上一秒我喜歡你的靈魂，下一秒就看看腿。
喬宥齊腦子裡想到這句話的時候，甚至能想到她的表情和語氣，他不自覺笑了一下。
但是突然又想到，她可能再也不會和自己這樣說話了，那種從心裡散發出來的焦慮就讓他恨不得現在就衝出去，去醫院求解清酒，讓她彆離開自己。
沒想到田翊韞還沉浸在他的話裡，跟著感慨道：“我一直覺得兩個人相愛，最完美的狀態就是能看見對方的靈魂，觸及對方的靈魂，很少有男人會談這些哎哥哥，你真的很不一樣。”
一想到她根本不了解自己，張嘴就是恭維喬宥齊都想笑，她要是真能看見自己的靈魂，早躲八丈遠了。
“沒什麼不一樣，你覺得我好，是因為你不夠了解我。男人都一個樣。”
田翊韞笑笑：“既然你說男人都一樣，那我就有自信了，既然男人都一樣，那哥哥你就不可能喜歡我，我對自己的外貌還是有自信的。”
“你確實漂亮，要是想找家世好的，比我還好的以你的條件也能找到，你何必這樣，其實我不是很理解你的點。”
“那我給哥哥解釋一下，比起哥哥的家世和財富，我更喜歡你藝術家的身份，而且還這個小有名氣的藝術家，我也是學這個的，想找個自己羨慕的有名氣的藝術家不難理解吧。而且你還長得很帥，我確實就是既喜歡你的名氣又喜歡你的外貌。夠坦誠嗎？既然你說你喜歡她敢愛敢恨的性格，我也能啊，而且我比她更強勢，我想要的就會自己去努力爭取，就要去得到，所以我約哥哥出門，我們不是更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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