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裡靜到能聽見下雪的聲音,三個人分彆躺在床上,都輾轉反側,睡不著覺。
“他是不是嚇到你了?”
“我是不是嚇到你了?”
兩個人又是前後腳發的消息,很難說,他倆兩個才應該算是真正的心有靈犀。
“沒有。”她回複喬宥齊,“隻是沒想到你會來。”
“我每天都想見到你。”
“我仔細考慮過了,你的那個房子你怎麼處理都好,我還是不去住了,一想到住在裡麵,就總會想起之前的事情。”
“你不想想到以前嗎,我知道你現在很討厭我,但是以前的愛,也不是假的。我想我的後半生,可能都要靠那段時間的記憶來存活了。”
“彆這麼說,我們還是現在可以當朋友說說話,你現在還好嗎?”
“不好,沒有你的每一天,都不好。”
……理解他有心理疾病,但是還是覺得這話沒法接。
“和小田呢?”
“我和她無話可說。”
“她人還好,其實我們兩個沒什麼矛盾,之前不過因為你可能有點誤會。”
“我和她不過是家族合作,她對我,也沒什麼愛,隻有你愛我,清酒,隻有你讓我感覺到過愛意。”
……
“休息吧,一路上也累了,我也要休息了。”
一點不見好轉,家裡真的沒想過給他治療一下心理問題嗎?
“沒有。”她回沈睿林之後,對方馬上打來了電話。
“巧不巧巧不巧,巧不巧!你就說巧不巧,就這麼一班飛機,就趕上和他一塊了,說實話我覺得他有點得寸進尺了,還找過來了。”
“隨他吧,”
一個極度抑鬱,一個極度亢奮,很難說哪個更正常。
“你為什麼要來?”
“想和你一起白頭微笑,ink!)”
“有夠油的……”
“想看雪,想和你一塊看雪。”
“手頭的工作都忙完了?”
“後天就回去,不多待。我——,我知道不應該提那天晚上的事。可是,我,我不是故意的……”
他超大一個人蜷縮在被子裡,手死死攥著被子,緊張到不行,緊張到冒汗,,緊張到能通過自己的手指,感覺到強烈的心跳。
“沒關係,人之常情,正常。”解清酒回答的輕飄飄的,顯示自己的不在意。
“不是說那件事,是,是想讓你說你愛我,對不起。”
沒想到他居然在在意這個,“這有什麼好對不起的……”
“因為,因為我在那個時候,居然希望能能聽見你說你愛我。”
“沒關係。”
她平躺在床上,手機放在一側,聲音從一邊傳來,就好像兩個人在平躺著聊天。
而另一個房間的沈睿林卻抱著被子,嬌羞地像個找不到地縫鑽起來的小孩子。
“明天見?”他咬著下嘴唇內裡的肉,她說沒關係,她第一次對自己說的對不起說沒關係。
“明天見,晚安。”
啊啊啊啊,她說明天見!兩個人可以明天見,可以安安穩穩地睡醒之後,見到對方,還有更讓人開心的事嗎?他恨不得把床板子踢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