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勇華接著說道:“我說這位大妹子啊,你看看你,自己都瘦得像乾柴一樣了,怪不得沒奶水呢!等下我送你兩斤豬肉你回去好好補補!這孩子嘛,明天讓她接著去幫你奶孩子,我這女人天天我可是大魚大肉的伺候著的啊,她那奶水可足著呢!”
秀蘭連忙說道:“不用了,我們家裡還有頭母羊,以後就不勞煩大嫂了!”她的語氣堅定而客氣。
柴勇華聽了,卻不以為然地笑了笑,說道:“大妹子,你跟我還客氣啥呢!早說開了不就好了嘛!都怪這個蠢女人,問她什麼又不說!”他一邊說著,一邊狠狠地瞪了一眼身旁的春芬。
正說著,繈褓裡的傳美突然哇哇大哭起來,那哭聲在安靜的屋子裡顯得格外刺耳。柴勇華見狀,臉色微微一變,有些不耐煩地說道:“那我先出去!”說完,他便一臉得意地快步走出了家門。
秀蘭和盼弟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無奈。然後,她們一起快步走到春芬和招弟身邊,小心翼翼地將兩人扶了起來。
春芬看著麵前的秀蘭和雲義,眼中流露出感激之情,說道:“謝謝你們來給我解圍,隻是,你們怎麼會過來呢?”
秀蘭連忙擺手,微笑著回答道:“應該是我謝謝你才對呀,春芬。這段時間我身子一直不太好,雲義回去後也沒有跟我提起過這些事情。”
雲義的目光落在春芬身上,看著她滿身的傷痕,心中不禁湧起一絲愧疚。他開始懷疑,春芬現在這樣艱難的生活是否與自己有關。
春芬似乎察覺到了雲義的目光,她有些不自在地移開視線,或許是不想讓雲義看到自己如此狼狽的模樣。她輕聲說道:“你們走吧,我想要好好休息一下。”話音未落,她便轉身快步走進屋子裡,關上了門。
盼弟站在一旁,看著母親的背影,眼中閃過一絲擔憂。她轉過頭,對秀蘭和雲義說道:“謝謝叔叔嬸子,要不是你們願意來幫忙,我娘還不知道會被打成什麼樣子呢!”
雲義皺起眉頭,滿臉狐疑地問道:“你爹經常打你娘嗎?”
盼弟的眼中閃過一絲恐懼,她低下頭,輕聲回答道:“每次爹喝多了回來,都會打我們出氣!”
秀蘭驚訝地捂住嘴巴,難以置信地說:“連你們也打?”
盼弟默默地點了點頭,淚水在眼眶裡打轉,“嗯,但是他每次喝多了,我娘都會讓我們跑出去躲起來,最後都是我娘挨打的多!”
雲義的心中湧起一股怒火,他無法理解為什麼春芬要忍受這樣的生活。他瞪大眼睛,急切地追問:“那你娘為什麼不離開呢!”
盼弟搖了搖頭,一臉茫然地說:“我不知道!”
雲義覺得眼前的這個春芬和他記憶中的那個春芬完全不同。他記得春芬曾經是個活潑開朗、獨立的女人,怎麼會在這樣的家庭環境中默默忍受呢?他很想要問明白,但是春芬如今畢竟是彆人的妻子,於情於理自己好像都不應該乾涉太多,想了想,便放棄了自己的想法,目前最重要的應該是趕快讓嫂子回家去才是!
雲義輕聲說道:“嫂子,我們先回家去吧!”
秀蘭微微頷首,應道:“好吧!回家去吧!”
雲義和秀蘭轉身離去,然而,在他踏出腳步的瞬間,他不由自主地回過頭,望向身後的盼弟。
雲義心中不禁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思緒,他凝視著盼弟,若有所思!
回家的路上,晚風吹的小草沙沙直響,雲義抱著孩子,跟在秀蘭身後,一路上腳步聲在寂靜的道路上回響。
過了一會兒,秀蘭打破了寂靜,說道:“過兩天,你帶著傳家去把你大哥帶回來吧!就算是人不在了,也要落葉歸根啊,人總不能就一直在外飄著吧……”
雲義默默地點了點頭,沒有說話。他知道大嫂說得對,大哥雖然離開了人世,但他的屍骨應該回到故鄉,與家人團聚。
秀蘭繼續說道:“你給我的那些錢都是你辛苦賺來的吧,說是你大哥讓你捎回來的話,都是騙我的吧?”
雲義的身體微微一震,他的喉嚨有些發緊,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最後隻說了句:“大嫂,我……”
秀蘭語重心長地對雲義說:“你就放心吧,你給我的那些錢,我都會幫你好好存起來的。等以後你要是想娶個媳婦兒了,我肯定會幫你張羅好一切的!”
雲義一聽,連忙著急回應道:“大嫂,您彆這麼說。大哥雖然不在了,但是我也有責任和義務照顧好孩子們啊!而且,我根本就沒有想過要成婚,以後也絕對不會成婚的!”
秀蘭見狀,歎了口氣,接著勸說道:“雲義啊,娘在世的時候,她唯一的心願就是希望能看到你成家立業啊!現在娘已經不在了,你也應該好好考慮考慮自己的人生大事了。”
雲義深吸一口氣,凝視著秀蘭的眼睛,鄭重地說道:“大嫂,我現在唯一的想法,就是替我大哥照顧好你和孩子們。這不僅僅是責任,更是我發自內心深處的想法。我知道這可能會很辛苦,但我願意付出一切去守護這個家。”
秀蘭的眼眶漸漸濕潤,她搖了搖頭,輕聲說道:“說什麼傻話呢,你這一輩子不可能一直圍著我們這個家轉啊。你也要有自己的生活,自己的家庭,這樣對你不公平。”
雲義連忙打斷了秀蘭的話:“大嫂,我不怕辛苦,也不在乎公平與否。我隻知道,如果我不這麼做,我會一輩子良心不安。我也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你們受苦。”
秀蘭感動地看著雲義,雲義堅定地說:“大嫂,你放心。我一定會幫忙把這幾個孩子養大成人的,讓他們都成為有出息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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