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楓華投資出發齊市的日子了，韓楓站在出發大廳，看著秦川辦理托運手續的背影，手指不自覺地敲擊著座椅扶手。
"你確定不需要我一起去？"這已經是韓楓第三次問這個問題了。
柳夢然整理著隨身包的帶子，抬頭給了他一個安撫的微笑："隻是初步考察選址，秦川都安排好了。再說，"她眨了眨眼，"要是齊市的領導知道楓華投資的大老板親自去，他們還不得緊張死？"
韓楓想說點什麼，卻最終隻是歎了口氣。昨晚他幾乎沒睡，反複查看齊市的地圖和資料，試圖找出新能源廠選址與那個失敗實驗室之間的關聯。但表麵上，那隻是一片普通的工業區。
"保持通訊暢通，"韓楓壓低聲音，"每天至少報一次平安。如果遇到任何可疑情況，立刻聯係我。"
柳夢然歪頭看他："韓楓，你最近是不是太緊張了？齊市又不是什麼危險地帶。"
韓楓張了張嘴，卻無法說出真正的原因，他總不能說出龍淵的資料。
"就當是我職業病吧。"他勉強扯出一個笑容，遞給她一個小巧的金屬掛飾，"帶著這個，緊急情況下按中間的按鈕。"
柳夢然接過掛飾，指腹擦過韓楓的手掌，那一瞬間的溫暖觸感讓他心頭微顫。
"謝謝。"柳夢然將掛飾係在包上，"我們會小心的。"
登機廣播響起，秦川拖著登機箱走過來："該走了，老板。"
韓楓點點頭，目送兩人走向安檢口。柳夢然回頭揮了揮手，陽光透過玻璃幕牆灑在她身上，勾勒出一個明亮的剪影。韓楓站在原地，直到她的身影完全消失在人流中。
離開機場後，韓楓沒有回彆墅。空曠的房子此刻隻會放大他的不安。方向盤一轉，他駛向了龍淵基地的方向。
基地的安檢比往常更加嚴格。韓楓通過層層關卡，最終在訓練場邊找到了陳鋒。這位前特種兵教官正掐著秒表，銳利的目光緊盯著場上翻滾騰挪的身影。
"稀客啊。"陳鋒頭也不回地說，顯然早已察覺到韓楓的到來，"歐洲小組昨天傳回了新情報，正在分析。"
"強度提高了？"韓楓沒有理會陳鋒的詢問而是開口問道訓練情況。
陳鋒擦了擦額頭的汗："自從上次您說過敵人的實力後，大家都憋著一股勁。鐵塔他們從歐洲傳回的消息更證實了這點，那些注射了藥劑的人，力量和速度是常人的三倍以上。"
場中央，一個身材魁梧的隊員正同時對抗兩人，他的動作快得幾乎出現殘影，但另外兩名隊員配合默契，很快找到破綻將其製服。
"那是新研發的對抗藥劑戰士的戰術？"韓楓眯起眼睛。
"是的，根據你和鐵塔他們傳回來的資料，藥劑雖然增強單兵能力，但持續時間有限，而且會降低思考能力。"陳鋒指向另一組正在訓練的隊員，"我們采用拖延和消耗戰術，等藥劑效果減弱再反擊。"
韓楓走近訓練場邊緣。隊員們發現他的到來，紛紛停下動作立正。汗水順著他們的臉頰滑落，迷彩服被浸透貼在身上，但每個人的眼神都銳利如刀，帶著視死如歸的決絕。
"繼續訓練。"韓楓簡短地說，"記住，你們麵對的不是普通敵人，每一次懈怠都可能付出生命的代價。"
隊員們齊聲應是，隨即投入更加激烈的訓練。韓楓注意到一個年輕隊員手腕上的繃帶已經滲出血跡，卻依然全力出拳。這就是他要的隊伍，不是溫室裡的花朵，而是能在暴風雨中屹立不倒的勁鬆。
檢驗完幾個關鍵訓練項目後，韓楓來到林正國的辦公室。隻看見林正國正在看著文件，抬頭看到韓楓時挑了挑眉。
"怎麼。"林正國放下鋼筆，靠進椅背，"什麼風把你吹來了？"
韓楓在對麵坐下："很久沒來了，過來看看。"
林正國的目光如鷹隼般銳利，在韓楓臉上掃視幾秒，突然笑了："這是一個人在家無聊了？"
韓楓的手指在扶手上輕輕一顫，隨即恢複平靜："您想多了。"
"是嗎？"林正國站起身，繞過辦公桌走到韓楓麵前，"讓我猜猜，送柳蕭然的妹妹去機場後，心裡空落落的，晚晚又被我留在基地內工作，所以跑到基地來找點事做？"
"您最近睡眠怎麼樣？"韓楓突然轉移話題，"我幫您把把脈。"
林正國哼笑一聲，卻還是伸出左手："拙劣的轉移話題技巧。"
韓楓三指搭上林正國的脈搏，閉上眼睛。
"血壓還是偏高，最近又熬夜了？"韓楓睜開眼。
"華國的那些文件堆成山，加上現在出現的基因實驗室的問題，不熬夜怎麼看？"林正國收回手。
韓楓的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椅子扶手。林正國知道，這是他在思考時的習慣動作。
"也是......"韓楓開口又停住，最終歎了口氣，“其實我感覺這次的任務行動失敗是有原因的。”
“怎麼說？”
“我們前腳在歐洲設立分部，回來就發現齊市就出現研究室，巧合的是我們的矽晶科技選址在齊市。”
林正國表情嚴肅起來："你懷疑是同一夥人？"
"巧合太多了。"韓楓站起身走到窗前，看著訓練場上揮汗如雨的隊員們，"穆筱筱在歐洲對我出手失敗，現在柳夢然突然要去齊市，我懷疑......"
他話未說完，手機突然震動。屏幕上顯示一條加密信息，來自鐵塔：”歐洲線索指向齊市，藥劑原料可能產自當地。”
韓楓將手機遞給林正國，兩人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凝重。
"看來你的預感是對的。"林正國沉聲道，"需要我派些援手過去嗎？"
韓楓搖頭："大動作會打草驚蛇。我已經在柳夢然的胸針裡裝了最新型的納米竊聽器，能捕捉周圍二十米內的所有對話。"
林正國挑眉："你什麼時候從龍淵搞走的？"
"上次來無意間看到了咱們的裝備室。"韓楓輕描淡寫地說，卻看到老將軍臉上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
韓楓沒有理會，隻是看向窗外。訓練場上，隊員們正在演練新的戰術隊形，動作整齊劃一，如同一台精密的殺戮機器。而在千裡之外的齊市，一場看不見的風暴正在醞釀。
他必須做好準備，為了自己，也是為了華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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