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鐘聲的餘韻似乎還飄蕩在彆墅的空氣中。韓楓站在落地窗前，看著院子裡最後幾位朋友互相攙扶著走向出租車。王浩臨走前還回頭衝他擠眉弄眼，被他一個警告的眼神瞪得縮了縮脖子，灰溜溜地鑽進了車裡。
"總算都送走了。"蘇晚晚癱在沙發上，踢掉了自己的兔子拖鞋，赤腳踩在柔軟的地毯上，"我耳朵都要被王浩那破鑼嗓子吵聾了。"
柳夢然正在收拾茶幾上的空酒杯，聞言輕笑出聲："他唱《死了都要愛》的時候，隔壁家的狗一直在叫。"
"那是合唱好嗎？"蘇晚晚翻了個白眼，突然想到什麼似的坐直身體，"對了夢然姐，你剛才許了什麼新年願望？"
柳夢然的手頓了頓，玻璃杯映出她微微泛紅的臉頰。韓楓假裝在整理窗簾，耳朵卻悄悄豎了起來。
"說出來就不靈了。"柳夢然輕聲回答，將一摞杯子小心地放進洗碗機。
蘇晚晚撇撇嘴，目光在韓楓和柳夢然之間轉了一圈，突然露出狡黠的笑容："韓大少爺，你杵在那兒當衣架呢？還不快來幫忙收拾。"
韓楓這才回過神，走到餐廳區域開始整理餐盤。三人默契地分工合作，房間裡隻剩下餐具碰撞的清脆聲響和偶爾的交談。韓楓不時用餘光瞥向柳夢然，在餐廳柔和的燈光下，襯得膚色如雪，此刻因為勞動而微微泛紅的臉頰像是抹了一層淡淡的胭脂。
"搞定！"蘇晚晚把最後一袋垃圾紮好，伸了個懶腰，"都淩晨兩點了，我得去睡了。"她突然轉向正在掛外套的柳夢然，"夢然姐，這麼晚了你一個人回去不安全，要不今晚住這兒吧？客房都是現成的。"
韓楓的手指在外套掛鉤上頓了一下，心跳突然加速。這個提議正中他下懷，但他不敢表現出來，隻是狀似隨意地補充道："我們都喝了酒，這時候叫代駕也不方便......"
柳夢然咬了咬下唇，目光在玄關和樓梯間遊移。韓楓能看出她在猶豫，那微微顫動的睫毛和絞在一起的手指都泄露了內心的掙紮。
蘇晚晚眼睛一轉，突然語出驚人："乾脆以後你都住這兒算了！"她蹦到柳夢然身邊，親熱地挽住她的手臂，"你看啊，我們都這麼熟了，住一起多方便。上學有專車，去公司有司機，而且......"她誇張地歎了口氣，"韓楓這家夥休息的時候就知道忙他那些破玩意兒，我一個人都快無聊得長蘑菇了！"
韓楓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他瞪大眼睛看著蘇晚晚，這丫頭今天吃錯藥了？但內心深處，一股隱秘的喜悅正悄悄蔓延。
"這......好像不太合適吧？"柳夢然的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耳尖已經紅得能滴血。
"有什麼不合適的！"蘇晚晚乘勝追擊，"樓上朝南那間客房采光最好，離我的房間也近，明天就讓韓楓幫你搬家！"她轉向韓楓，眼中閃爍著惡作劇的光芒，"你說是不是啊，韓大少爺？"
韓楓張了張嘴，一時不知該如何接話。他當然希望柳夢然能住進來，但又不願表現得太過急切。最終，他選擇了一個相對穩妥的回答："如果你覺得方便的話......這裡確實離學校和公司都比較近。"
柳夢然抬起頭，目光與韓楓相遇。那一瞬間，韓楓仿佛看到了她眼中閃過的無數情緒.......猶豫、期待、羞澀，還有某種更深的東西。客廳的燈光在她瞳孔中折射出琥珀色的光暈，像是融化的蜜糖。
"我......"柳夢然剛開口，蘇晚晚就打斷了她。
"彆我我我的了！"蘇晚晚一把抓起柳夢然的手包扔到沙發上，"今晚先住下，明天我們就去你那兒收拾東西。"她打了個誇張的哈欠，"哎呀困死了，我先上樓了，你們慢慢聊～"
不等兩人反應，蘇晚晚已經一溜煙跑上了樓梯，臨走前還衝韓楓眨了眨眼，用口型說了句"不用謝謝我"。
客廳突然安靜下來，隻剩下壁爐裡餘燼偶爾發出的"劈啪"聲。韓楓和柳夢然站在原地，誰都沒有先開口。窗外的雪又開始下了，細碎的雪花輕輕拍打著玻璃，像是某種溫柔的催促。
"那個......"韓楓清了清嗓子，"蘇晚晚就是愛胡鬨，你彆太有壓力。如果你不想......"
"好啊。"柳夢然突然說。
韓楓愣住了："什麼？"
"我說，好啊。"柳夢然抬起頭，眼中的羞澀被一種堅定的溫柔取代，"搬過來住。"
韓楓感到一陣眩暈，不知是酒精的作用還是這個突如其來的好消息。他小心翼翼地確認："你確定？"
柳夢然點點頭，嘴角浮現一抹淺笑："反正......我自己一個人住在公寓有時候也挺無聊的，有晚晚作伴應該會很開心。"
韓楓忍不住笑意：“那可是個小瘋丫頭啊。”
兩人相視一笑，某種無形的屏障在這一刻悄然破碎。韓楓伸手接過柳夢然手中的垃圾袋，指尖不經意地相觸，像是一道微弱的電流穿過全身。
"那......我帶你看下房間？"韓楓指了指樓上。
柳夢然輕輕"嗯"了一聲，跟著他走向樓梯。來到韓楓選中的那間房間，很是寬敞，有獨立的衛浴，尤其是帶了一個小陽台，偌大的落地窗可以清晰看到屋外庭院的風景。
“那你以後就住這一間屋子，采光就和晚晚說的一樣，對麵就是她的房間，我的房間在隔壁，有事你就直接喊我就可以了。床上用品都是新的。”韓楓還在給柳夢然講解著，突然轉身看到她正眼含笑意的望著他。
“謝謝你，韓楓。”柳夢然朱唇輕啟，還沒等韓楓反應過來，一股香風入懷，韓楓輕輕抱住這柔軟的軀體，有點不知所措，緊接著嘴唇上似乎被什麼包裹住了，在燈光的照耀下，二人的身影似乎融為一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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