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韓楓就陪著柳夢然回到了公寓搬家，昨天晚上並沒有做什麼過分的事情，兩人的心情似乎很是愉快。
紙箱堆滿了大半個客廳，韓楓蹲在地上，小心翼翼地往箱子裡碼放柳夢然的書籍。
"這些放哪裡？"韓楓舉起一疊用橡皮筋捆好的筆記本，轉頭問道。
柳夢然正在臥室整理衣物，聲音隔著半開的門傳來："那個是一些筆記，放到書房的箱子裡就好。"
韓楓點點頭，起身走向書房。經過臥室時，他無意間瞥見柳夢然背對著門，正在將疊好的毛衣放進旅行箱。她換了一件淺粉色的居家服，頭發隨意地挽起，露出白皙的後頸。陽光透過窗簾的縫隙落在她身上，為她鍍上一層柔和的輪廓。
專注點，韓楓。）
他移開視線，推開書房的門。這個房間比他想象中更整潔，書架上按照學科分類排列著各種專業書籍，最下層則放著幾本相冊和小說。韓楓把筆記本放進標有"書房物品"的紙箱，目光卻被書桌抽屜半露出的一角布料吸引。
"應該也是要帶走的......"他自言自語著拉開抽屜，伸手去拿。
柔軟的蕾絲麵料滑過指尖，韓楓拎起那件黑色內衣時，整個人僵在了原地。精巧的鏤空設計和纖細的肩帶在他手中晃悠，像一麵宣告社會性死亡的小旗子。
"韓楓，你看到我的......"柳夢然的聲音在門口戛然而止。
時間仿佛凝固了。韓楓機械地轉過頭，看到柳夢然瞪大的眼睛和瞬間漲紅的臉頰。她手中的衣架"啪嗒"一聲掉在地上。
"我、我隻是......"韓楓的舌頭像是打了結，手中的燙手山芋丟也不是，拿也不是。
柳夢然一個箭步衝上前，一把奪過那件內衣塞進自己口袋，耳尖紅得幾乎要滴血："這個......這個我自己收拾就好！"
"對不起！我以為是要帶走的......"韓楓撓了撓後腦勺，感覺自己的臉燒得厲害。
兩人陷入一種既尷尬又微妙的沉默中。柳夢然低著頭，睫毛在臉上投下細小的陰影。
"咳......其他還有要幫忙的嗎？"最終是韓楓打破了沉默。
柳夢然搖搖頭，聲音細如蚊蚋："不用了，我......我去整理臥室。"說完便逃也似地離開了書房。
韓楓長舒一口氣，這才發現自己的手心全是汗。他苦笑著繼續整理書籍，卻怎麼也揮不去腦海中那抹黑色蕾絲的影像。
門鈴聲適時地解救了他。韓楓快步走向門口，透過貓眼看到了柳蕭然那張萬年不變的冰山臉。
"來了。"韓楓拉開門，意外地發現柳蕭然今天穿著休閒裝，整個人看起來年輕了不少。
柳蕭然點點頭，目光越過韓楓掃視屋內："夢然呢？"
"在臥室收拾。"韓楓側身讓他進來，"東西不多，兩輛車應該夠裝。"
柳蕭然"嗯"了一聲，徑直走向客廳，開始檢查已經打包好的紙箱。他的動作乾淨利落，每個箱子都輕輕搖晃測試重量，然後按照搬運順序排列。
韓楓倒了杯水遞給他："辛苦了。"
柳蕭然接過水杯，卻沒有喝，隻是盯著水麵出神。片刻後，他開口："我妹妹就拜托你了。"
這句話裡的分量讓韓楓一怔。他看向柳蕭然，發現對方眼中除了慣常的冷靜外，還藏著一絲難以察覺的憂慮。
"你放心，我會照顧好她的"
"她從小就很獨立。"柳蕭然說著，聲音低沉，"她從小就不在柳家，她習慣了自己一個人。"他頓了頓，"所以當她開始依賴你的時候，我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