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向二樓時，韓楓習慣性地右轉，卻在推開門的瞬間愣住了，他的房間還保持著上次戰鬥後的慘狀，牆上的裂痕像蜘蛛網般蔓延，床鋪上落滿灰塵。
韓楓想到自己都已經和柳夢然跨出了那一步，隨即對著客廳喊道："夢然，借你浴室用用。"
柳夢然的房間彌漫著淡淡的香氣，床鋪整潔，書桌上還攤開著幾份公司文件。韓楓輕車熟路地從衣櫃裡找出自己上次留下的換洗衣物，不知從何時起，這裡已經為他準備了專屬空間。
浴室門關上後，韓楓還是可以隱約聽到外麵傳來柳夢然和蘇晚晚在客廳的聊天，隨後是一陣嬉笑。熱水衝走一身疲憊，令韓楓感到無比的順暢。
韓楓擦著頭發走出浴室時，柳夢然的臥室已經空無一人。他換上乾淨的t恤和休閒褲，帶著淡淡的薰衣草香。
客廳的燈光柔和地灑落，韓楓下樓時，看到柳夢然和蘇晚晚還坐在沙發上。蘇晚晚正手舞足蹈地說著什麼，柳夢然則掩嘴輕笑，眉眼彎成好看的月牙。
"沒有的事！"蘇晚晚抬頭看見韓楓，反駁的聲音戛然而止，臉頰突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漲紅，像是被開水燙到的蝦子。
柳夢然順著她的目光轉頭，對韓楓露出一個溫柔的微笑。這個簡單的表情卻讓韓楓胸口一暖，仿佛有人在那裡點了一盞小燈。
"我、我也去洗個澡！"蘇晚晚突然彈起來，語速快得像機關槍，"你們聊！"她幾乎是落荒而逃，拖鞋都跑掉了一隻也顧不上撿。
韓楓挑眉："她怎麼了？"他走到柳夢然身邊坐下，自然地攬住她的肩膀。
柳夢然靠在他懷裡，笑聲輕顫："沒什麼，就是剛才聊到某人在r國的時候，發生的那些糗事......"
韓楓摸了摸鼻尖說道：“這小丫頭跟你說了些啥啊？”
這時樓上傳來"砰"的關門聲，接著是浴室水流的嘩嘩聲。韓楓看著眼前的女孩，柳夢然的睫毛在燈光下投下細小的陰影，鼻梁的弧度精致得讓他想用指尖描繪。
"累了？"他輕聲問。
柳夢然點點頭，打了個小小的哈欠："等你的時候沒敢睡。"
這句話像一根細針，輕輕紮在韓楓心上。他收緊手臂，將柳夢然打橫抱起："那我們去休息。"
"呀！"柳夢然輕呼一聲，下意識環住他的脖子，"放我下來，晚晚還在呢......"
韓楓已經大步走向樓梯："她洗澡沒半小時出不來。"他低頭在柳夢然額頭上印下一吻，"而且我們光明正大，怕什麼？"
柳夢然把臉埋在他胸口，耳尖紅得透明，不等她說話，韓楓已經將她抱著走向房間。
臥室門關上的瞬間，韓楓就將柳夢然抵在門上，低頭捕獲了她的唇。這個吻帶著海水般的鹹澀和思念，柳夢然起初還輕輕推拒，很快就軟化在他懷裡，手指插入他半乾的發間。
"想你了。"韓楓在她唇間低語，手掌撫過她纖細的腰線。
柳夢然的氣息變得紊亂，卻在韓楓的手探入衣擺時輕輕按住："彆鬨了......"她的聲音軟得沒有半點說服力，但是手卻阻止了韓楓的下一步動作。
韓楓的唇還停留在柳夢然的頸間，呼吸間滿是她身上淡淡的茉莉香。就在他準備加深這個吻時，柳夢然卻突然抵住他的胸膛，力道不大卻堅決。
"等一下。"她的聲音輕柔卻不容拒絕，"我有話要和你說。"
韓楓稍稍退開，看著柳夢然拉著自己的手坐到床邊。暖黃的床頭燈將她的側臉鍍上一層柔和的金邊，卻也照出了她眼中罕見的認真。
"怎麼了？"韓楓輕柔著柳夢然的發絲。
柳夢然深吸一口氣，直視他的眼睛："你對晚晚......是什麼感覺？"
這個問題如同一桶冰水澆在韓楓頭上。他張了張嘴，卻發不出聲音。蘇晚晚對他的好感，他當然心知肚明，那些刻意回避的眼神，假裝不經意的肢體接觸，還有每次危險任務前欲言又止的擔憂。
"我......"韓楓的喉結滾動了一下，"她是重要的隊友，是......"
"你認真一點。"柳夢然打斷他，"假如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你會找我嗎？"
韓楓幾乎是從床上彈起來的："當然會！上窮碧落下黃泉，我一定會——"
"那假如如果有一天晚晚離開了，"柳夢然平靜地繼續，"你會怎麼辦？"
這個問題像一把鈍刀，緩慢而堅決地插入韓楓的心臟。他愣在原地，眼前浮現出蘇晚晚燦爛的笑臉。
見韓楓沉默，柳夢然輕歎一聲："這個問題你遲早要麵對的。"她抬起眼，"我相信你也能感覺到，晚晚是喜歡你的。"
韓楓沒有反駁。他緩緩坐回床邊，手指插入發間。"我......"韓楓的聲音沙啞，"夢然，你說我會不會太自私了？"
令他意外的是，柳夢然笑了起來，眉眼彎成溫柔的月牙："不會啊。"她的手指輕輕梳理著韓楓淩亂的發絲，"但如果你不去麵對，不去表露真實想法，這不僅對晚晚不公平，對我也不公平。"她頓了頓，"她幾乎已經明著告訴你她喜歡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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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楓胸口發緊："可是我怎麼能和你在一起的同時又......"他的話沒能說完，因為柳夢然的手指再次按住了他的唇。
"自從上次在醫院，你告訴我你的秘密，"柳夢然的聲音輕得像羽毛，"我就注定是你的人了。"她的眼神突然變得深遠，"而且我有預感，你以後絕對不會是一般人。"
韓楓心跳突然加快了一分。
"我見過爺爺，"柳夢然繼續道，指尖描繪著韓楓的輪廓，"知道爺爺也不是普通人。但你給我的感覺......"她微微歪頭，"比爺爺還要強烈。"
韓楓剛想開口，柳夢然卻突然站起來，拉著他往門口走："更何況我和晚晚都說好了。"
"說好什麼了？"韓楓一頭霧水地被推到門口。
柳夢然的臉突然紅得像熟透的蘋果，她匆匆在韓楓唇上啄了一下："哎呀，你彆問了！"說著已經打開門，把韓楓往外推，"你趕緊去找晚晚吧，最好表露你內心的真實想法。我累了，先睡覺了哈，拜拜！"
"等等，夢然！"韓楓轉身想追問，卻被一扇關閉的房門擋住了去路。他輕輕敲門，"至少告訴我你們說了什麼？"
門內傳來柳夢然悶悶的聲音，像是已經鑽進了被窩："自己去問晚晚！我要睡了！"
韓楓站在走廊上，徹底懵了。
“這算什麼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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