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楓呆呆的站在蘇晚晚房門前，有些不知所措，敲門的手不知拿起放下了多少次，卻遲遲不敢邁出那一步。
柳夢然那句"我和晚晚都說好了"在他腦海中回蕩，每個字都像一把小錘敲擊著他的太陽穴。
"這時候還瞎想什麼啊。"韓楓低聲罵自己，終於輕輕叩響了門板。
"誰呀？"蘇晚晚的聲音隔著門傳來，帶著些許鼻音。
"是我。"韓楓的喉嚨發緊，"能......能進來嗎？"
短暫的沉默後，門鎖"哢噠"一聲輕響。蘇晚晚拉開門，身上套著寬鬆的卡通睡衣，頭發鬆散地紮成馬尾，幾縷碎發垂在耳邊。看到韓楓站在門口，她的眼睛微微睜大，像隻受驚的兔子。
"夢然姐呢？"她下意識往韓楓身後張望。
"她......睡了。"韓楓局促地站在門口，"我能進去說嗎？"
蘇晚晚的耳尖瞬間紅了，但她還是側身讓出通道。韓楓走進房間，看著房間內的裝飾，思緒不由自主的回到上次也是在這裡，自己抱著蘇晚晚安慰了很久。
"坐......坐吧。"蘇晚晚指了指床邊的懶人沙發，自己則坐在床沿，雙手不安地絞在一起。
韓楓坐下，兩人之間隔著一臂的距離，卻仿佛橫亙著一整個銀河。沉默在房間裡蔓延，隻有牆上的掛鐘發出輕微的"滴答"聲。
韓楓的目光掃過蘇晚晚的書桌，看似雜亂的書桌上能看出平時蘇晚晚自己獨自在房間裡是怎麼度過的，這個女孩總是用活潑掩飾內心的敏感，用技術武裝自己的脆弱。而現在，她緊張得連手指都在微微發抖。
"你不去陪夢然姐......"蘇晚晚終於打破沉默，聲音比平時低了八度，"來找我有什麼事嗎？"
韓楓深吸一口氣："晚晚，我......"話到嘴邊又轉了個彎，"你和夢然是不是達成了什麼約定？"
蘇晚晚的身體明顯僵住了。她的手指無意識地揪住睡衣下擺，眼神飄忽不定："什......什麼約定？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韓楓看著她慌亂的樣子，突然覺得胸口發悶。他向前傾身，縮短了兩人之間的距離："晚晚，看著我。"
蘇晚晚緩緩抬頭，瞳孔在台燈下閃爍著不安的光。
"我知道你對我......"韓楓艱難地組織語言，"可是我也怕這樣對你來說不公平。"
房間裡的空氣仿佛凝固了。蘇晚晚的呼吸變得急促，胸口劇烈起伏。突然，她抬起頭，眼中閃爍著韓楓從未見過的決絕：
"那你呢？"她的聲音不再顫抖，"對我有沒有好感？"
這個直球問題像一記重拳擊中韓楓的胃部。他張了張嘴，卻發現所有準備好的說辭都蒼白無力。腦海中閃過無數畫麵，那都是自己和蘇晚晚經曆過的事情，這些經過曆曆在目。
自己似乎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將蘇晚晚當作自己人，難道是上次說的，我們是一家人。
韓楓閉上眼，任由內心的答案浮出水麵。當他再次睜開眼時，所有的猶豫都已消散。他緩緩點頭，動作很輕，卻重若千鈞。
蘇晚晚的瞳孔驟然擴大，嘴唇微微顫抖。下一秒，她像一顆出膛的子彈般撲向韓楓，雙臂死死環住他的脖子。韓楓被這突如其來的衝力撞得向後仰去，後背陷入柔軟的懶人沙發中。
"笨蛋！大笨蛋！"蘇晚晚把臉埋在他肩窩，聲音悶悶的，"你知道我等這句話等了多久嗎？"
韓楓的手懸在空中，最終輕輕落在她背上。蘇晚晚的身體比他想象中還要纖細，脊椎的輪廓在單薄睡衣下清晰可觸。她身上散發著草莓洗發水的甜香，與柳夢然淡雅的茉莉香截然不同，卻同樣讓他心跳加速。
"晚晚......"韓楓最終輕輕回抱住她，"這對你和夢然來說都有些不公平......"
"才不是！"蘇晚晚抬起頭，鼻尖紅紅的，眼中卻閃著奇異的光彩，"我和夢然姐早就談過了！她說......她說......"她的聲音突然低了下去，變成蚊子般的哼哼，"她說像你這樣的人，注定不會隻有一個......"
韓楓的大腦"嗡"的一聲。他猛地抓住蘇晚晚的肩膀："什麼意思？"
蘇晚晚的臉紅得幾乎要冒煙，卻倔強地直視他的眼睛："就是字麵意思！夢然姐說......你以後可能會變得很厲害，會有很多人喜歡你......她不在乎，隻要你在乎她就夠了......"她的聲音越來越小，"然後我說......我也不在乎......"
韓楓徹底震驚了。他從未想過柳夢然會有這樣的想法，更沒想到兩個女孩竟然在他不知情的情況下達成了某種共識。這完全顛覆了他對感情的認知。
"你們......什麼時候談的？"
"就上次。"蘇晚晚終於鬆開他，坐回床沿，手指不安地掐著衣角，"夢然姐找我聊了很久......她說她能看出我對你的感覺......還說你其實也......"
韓楓扶額，突然覺得自己的情商可能低得令人發指。兩個女孩都看透的事情，他卻一直在逃避。
"所以......"他艱難地組織語言，"你們的意思是......"
"笨蛋！"蘇晚晚抓起另一個抱枕砸向他，"非要我說那麼明白嗎？"她的眼中閃著淚光，嘴角卻揚起一抹狡黠的笑，"意思就是......我和夢然姐都喜歡你，也都接受對方的存在！"
這個直白的宣言如同一道閃電劈中韓楓。他呆坐在沙發上，感覺世界觀正在重組。窗外的月光似乎更亮了，將蘇晚晚倔強又脆弱的表情照得清清楚楚。
"這不科學......"韓楓喃喃道。
"要什麼科學！"蘇晚晚突然撲上來，這次精準地吻住了他的唇。這個吻青澀而短暫，卻讓韓楓渾身過電般顫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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