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伸手輕觸韓楓眉心，一段玄奧的信息流直接灌入識海。韓楓突然"看"到了——空氣中漂浮的無數能量微粒，空間褶皺裡藏匿的原始力量，甚至星光中蘊含的古老波動......
"這就是大道境的視野。"零的聲音仿佛從很遠的地方傳來，"能量無處不在，關鍵在於......"
"......共振。"韓楓下意識接話，手指無意識地勾動。一縷遊離的星光如受感召，溫順地纏繞上他的指尖。
零欣慰地點頭，隨即又恢複賤兮兮的表情："好了，學費結一下？剛才你死了243次，按每次精神損失費100計算......"
韓楓直接觸發第244次挑戰，用行動表示回應。
這次，當大道境複製體出現時，韓楓的眼中閃過一絲狡黠。他不再急於進攻，而是放鬆全身，讓意識融入周圍空間。
複製體抬手凝聚能量的瞬間，韓楓的手指微不可察地顫了顫——那些本該流向對手的能量流，突然有十分之一調轉方向，悄無聲息地彙入他的經脈。
"抓到你了。"韓楓咧嘴一笑，在第244次挑戰中，第一次真正揮出了拳頭。
這裡是分界線
通天塔內，時間仿佛被無限拉長。韓楓已經不記得這是第幾次被自己的複製體擊倒，隻知道每次重新站起時，體內星辰之力的流轉都會比上一次更流暢一分。
第387次挑戰。
韓楓吐掉嘴裡的血沫，眼中星芒流轉如銀河傾瀉。對麵的複製體依舊完美無瑕，每一個動作都精準到令人絕望——那是理論上"韓楓"能達到的絕對巔峰狀態。
"再來。"他嘶啞著嗓子道。
零的聲音在空間回蕩："提醒你一下，外麵天快亮了。今天好像是世家大會的日子。"
"那就速戰速決。"韓楓扯了扯嘴角，"這次我一定能——"
複製體沒等他說完就發動攻擊。一道凝練到極致的星辰光束瞬息而至，速度快到連空間都出現細微裂痕。
韓楓卻不再像之前那樣倉促閃避。他微微側身，右手在胸前劃出半圓。詭異的一幕發生了——那道毀滅光束竟如溪流遇石般自動分流，大部分能量依舊向前衝擊，卻有約十分之一詭異地拐彎，被韓楓掌心某種無形力場引導，溫順地纏繞在他手臂上。
"抓到訣竅了？"零難得沒有嘲諷。
韓楓沒有回答，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能量操控上。他像初學釣魚的人終於感受到第一次咬鉤，小心翼翼地維持著那種微妙平衡——既不能太用力導致能量流崩潰，也不能太鬆讓"魚兒"脫逃。
複製體似乎察覺到異常，立刻改變戰術，雙手結印喚出漫天星芒。每一顆光點都蘊含足以炸平山嶽的能量，此刻如暴雨般傾瀉而下。
"星軌·逆。"
韓楓輕吟一聲，腳下浮現出複雜星圖。與以往不同，這次星圖的線條並非固定不變，而是如同活物般蠕動變形，時刻調整著最優能量路徑。那些墜落的星芒在接觸星圖瞬間，有部分竟如鐵屑遇磁石般被悄然吸納。
三分鐘過去，韓楓額頭已布滿汗珠，但眼中光芒愈盛。複製體的每一次攻擊，都有部分能量被他"竊取"。雖然比例很小，但積少成多，勝利的天平開始微妙傾斜。
二十五分鐘時，韓楓終於第一次在持久戰中與複製體旗鼓相當。兩人的拳鋒在虛空相撞，爆發的衝擊波將通天塔內的模擬星辰都震得移位。
"不錯嘛。"零的語氣有些許的讚賞，"能跟完美版的自己打到這個地步，你比絕厲的進步快多了......"
韓楓沒空理會係統的調侃。他全部心神都沉浸在那種玄妙狀態中——仿佛整個世界都是由流動的能量構成，而他正學著成為這洪流的一部分，而非逆流而上的愚者。
二十八分鐘，複製體突然變招。它放棄所有防禦，將剩餘能量全部壓縮在右拳，整條手臂因能量過載而呈現半透明狀，內部星河奔湧的景象清晰可見。
"要拚命了？"韓楓咧嘴一笑，竟也做出相同動作。兩人拳鋒再次相撞的瞬間，整個通天塔劇烈震顫，模擬星空如鏡麵般碎裂。
三十分鐘整。
韓楓單膝跪地，右臂衣袖儘碎，皮膚上布滿蛛網般的裂痕，那是能量過載的征兆。對麵的複製體同樣狼狽，卻仍保持著站立姿態。
"還是......差一點......"韓楓不甘地喘息著。他能感覺到，自己與完美狀態之間那層薄如蟬翼卻堅不可摧的隔膜。
複製體沒有給他喘息機會，最後一擊如約而至。韓楓眼前一黑，再次被擊敗。
韓楓再度消失在通天塔內，整個人如溺水者般猛地吸氣。他癱坐在地上，全身衣物被汗水浸透，指尖因過度消耗而不受控製地顫抖。
零這次的語氣沒有沒有往日的戲謔，反而帶著幾分鄭重："能在387次挑戰中達到這個程度，已經超出我的預期了。"
"還不夠快......"韓楓艱難地支起身子，"穆筱筱和幽晶族不會等我慢慢變強。"
"欲速則不達。"零繼續說道，"你現在就像剛學會釣魚的貓，能偷到十分之一能量流已經是奇跡。要知道，真正的星魂之主可是能......"
"能怎樣？"韓楓敏銳地抓住關鍵。
零的目光有些出神："等你先掌握隨時調動周身的能量再說吧。"
韓楓扶著牆站起身，心念一動，退出了修煉空間，這時他發現窗外已是黎明時分。懸浮的星辰塵埃在晨光中緩緩沉降，如同微型星鑒灑落的輝光。
他活動了下酸痛的筋骨，感受著體內流動的全新感悟——那種對能量本質的直覺，比任何招式技巧都珍貴。雖然還無法擊敗完美複製體，但至少找到了前進的方向。
"零。"韓楓突然問道，"絕厲他掌握這一招，用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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