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他身心俱疲,再也不可能是曾經那個大叫著要當火影的孩子了。
“咦,今天沒有做飯嗎,也好,我來做,已經很久沒有下廚了呢!”
帶土露出了一口大白牙,可他敬愛的奶奶則坐在桌子上,安靜地看著他。
這目光讓帶土本能中感到不對勁,剛想開口問。
“先坐吧,帶土,最近很辛苦吧,總是早出晚歸……不過好歹還能時常返回村子。”
“是呢,我很受村子的器重,所以比較忙碌啦!前線的戰爭總體上比較順利,火影大人轉變了戰爭模式,在不斷消耗敵人……”
奶奶慈祥笑著,可這表情卻逐漸變得猙獰:“這都好幾年了,帶土,你似乎越來越適應這個讓人不適的世界了。”
“這是當然啦,我也有我自己的目標,為了實現這一點,就必須要融入進這個世界。”帶土動作一頓,旋即若無其事地開口,努力裝作一副大大咧咧的樣子。
“沉醉於虛偽的現實,最後隻會淪為虛偽的一部分,帶土,你難道真的忘了嗎?忘了自己該做什麼了?”
奶奶站起身來,臉上的表情一點點扭曲,樣貌也發生了變化:“那就讓我來幫你清醒一點好了……你可能忽略了,你的奶奶年事已高,早在幾年之前就該老死的事實。”
帶土低下頭,身體顫抖了一瞬,再度抬頭時,臉上的表情已經變得冰寒一片。
“原來如此,事情居然真的變成了這種樣子,我明明刻意忽略這件事,為什麼你偏偏要說出來?”
帶土低沉道:“我這段時間,始終都沒有找楓間司兌換過壽命,明明我一句話就能讓他給你延壽……不,根本用不上他,我自己就能用白絕細胞一點一點改造你,但我始終沒有這樣做。”
“什麼時候發現的?”
“談不上發現,隻是隱隱猜到了這種可能,但刻意不去朝著這方麵想而已。斑傳授給了我很多東西,其中有一點就是除了自己之外,不相信任何人,隻有用自己這雙眼睛看到的東西才是真的,你彆真的把我當成十一歲的小孩子啊,混蛋。”
帶土的眼中布滿了血絲:“斑不會放任我隨意發展的,哪怕因為楓間司引發的一係列變動的緣故,讓他沒有足夠多的時間來觀察和訓練我,我知道他一定會偷偷做些什麼……”
“這樣啊,嘻嘻嘻,那我應該早點揭開偽裝,不過這時候剛剛好。”
奶奶一點點變成了白絕:“你的奶奶早在兩年前就死透了,我偽裝成你的奶奶後,騙過了整個宇智波一族呢,每次過節日,都有族人上門拜訪,想了解我平時是怎麼培養你的,能將你教導得這麼優秀,嘻嘻嘻,你是沒見到他們一本正經聽我胡說八道的樣子,真的把我說的話當回事了。”
“我奶奶的屍體在哪?這兩年,你把她藏到哪裡去了。”
“你知道的吧,留下屍體實在是太危險了,早晚會成為楓間司的武器,也會成為你的破綻,所以,我就吃掉了。”
白絕吧唧了一下嘴巴:“能吃人的可不僅是喪屍,還有我,那個老太婆的味道真差勁,不過為了完美偽裝,我還是勉強咽下去了,得到了你奶奶的細胞和查克拉……”
帶土的聲音變得無比低沉和陰冷:“斑那家夥果然是苦心孤詣,還為我準備了這麼一手。”
“嘻嘻,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誰讓你想要得到萬花筒寫輪眼呢?原本還可以繼續偽裝下去,但你一直說想要開啟萬花筒,卻沒有什麼好辦法。換句話說,帶土,你相當於害死了你奶奶喲。”
轟!
一言不發的帶土,身上冒出來了半透明的物質,那雙三勾玉寫輪眼,高速旋轉之下,逐漸勾連到一起。
巨大的骷髏手臂伸出,一把將眼前的白絕抓起來。
他內心的滿腔情緒無處發泄,哪怕明知道在被斑選中之後,早晚會遭遇類似的絕望,但真當麵對這種事情的時候,還是破防了。
“如你所願,我得到了這雙眼睛,你也可以去死了。”
也就在這一刻,帶土得知了自己眼睛的瞳術,他的左眼猛然一瞪。
鮮血順著眼角不斷流淌
一個圓形的黑色漩渦旋轉著出現,在帶土的控製下隨心所欲移動,觸碰到白絕頭顱的瞬間,就將頭顱吞噬掉了。
無頭屍體掉落在地,帶土麵色陰森,配合著須佐能乎,身上爆發出極致的負麵森寒。
斑生前想要做到的事情,終於在此刻實現了。
“居然發生了這種事情。”
阿飛走了進來,低頭盯著白絕看了一瞬,說道:“我事先並不知情,斑死後,我大多數時間都待在你這邊。”
“不重要,你對我還有用處,這種細枝末節就不必在意了。等你們這些鬼東西沒有了利用價值的時候,我再殺光你們。”
帶土感受著雙眼傳進大腦的種種信息,清晰意識到了這個瞳術的可怕。
但得到這個瞳術的代價,未免有些過於殘酷了,所有人都把他當成傻瓜一樣糊弄,還要奪走他僅存的東西。
這也意味著,他沒辦法複活他的奶奶,穢土轉生也不行,白絕已經清理掉了dna,為的就是不給他留下後路,免得不能徹底刺激他的情緒。
“左眼是製造黑洞,右眼是控製黑洞。”帶土的表情逐漸變得猙獰可怖。
強嗎?用舍棄了一切的希冀,隻剩下純粹黑暗的那部分自我才換來的。
同一時間,密切監視著木葉村動向的人們,立即向楓間司進行彙報。
“是嗎,用白眼看到了黑色的球體,接觸到這黑球的物質,一瞬間就消失了,是一個秒殺機製的瞳術。”
老實說,楓間司多少有一點點意外,因為這瞳術是……
大日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