濱海大學物理實驗樓的走廊安靜得能聽見電流聲。吳歡站在3號實驗室門前,看了眼手表——1455,距離潘莉約定的時間還有五分鐘。身後的崔青林不停地調整著眼鏡位置,這是他緊張時的習慣動作。
"記住,無論發生什麼,都不要離開我視線範圍。"吳歡低聲囑咐,同時摸了摸內袋裡的錄音筆。
崔青林點頭時,實驗室的門無聲滑開。潘莉站在光譜儀旁,已經換上了白大褂,左手腕的玉鐲在日光燈下泛著冷光。
"關門,反鎖。"她頭也不抬地說,手裡調試著某種微型掃描設備,"窗簾拉上。"
吳歡注意到實驗台上放著那個銀色金屬盒,旁邊是台基因測序儀。牆上顯示屏正循環播放著某段監控視頻:白發蒼蒼的鬆本健一在某實驗室裡操作著與"鬆風7號機"一模一樣的設備。
"終止代碼需要三樣東西激活。"潘莉打開金屬盒,裡麵是十二個微型芯片,排列成dna雙螺旋形狀,"崔青林的血液樣本,我的指紋,以及..."她終於抬頭看向吳歡,"你嶽父的聲紋密碼。"
吳歡的太陽穴突突直跳。嶽父何金鋒的名字從潘莉口中說出,證實了最壞的猜測——這位中組部副部長確實深度參與了"鬆風計劃"。
"為什麼是我嶽父?"
潘莉將玉鐲褪下放在檢測台上:"號檔案的保密級彆是"永生花",全國隻有三個人掌握全部內容。"她按下某個按鈕,玉鐲內側投射出全息影像——何金鋒、周老和潘玥的證件照在虛空中旋轉,"你嶽父是最後的監督者。"
崔青林突然湊近顯示屏:"這個波形!"他指著視頻裡鬆本健一身後的監測儀,"是量子基因共振頻率,已經達到34.9hz!"
潘莉的臉色瞬間煞白。她快速打開基因測序儀:"沒時間了,先采血樣。"就在她拿起采血針的瞬間,整棟大樓的燈光突然熄滅,應急照明係統亮起詭異的紅光。
"他們找到我們了。"潘莉迅速將金屬盒塞給吳歡,"記住,芯片要按照你嶽父書房裡《楚辭》的頁碼順序排列!"
實驗室的門突然被暴力破開。三個穿黑色作戰服的人衝進來,頭盔上的攝像頭閃著紅光。領頭的人舉起某種聲波武器:"潘常委,劉書記請您立即回省委。"
潘莉擋在吳歡前麵:"告訴劉紅兵,終止程序已經啟動。"她突然用右手抓住崔青林的手腕,"跑!後門通道!"
混亂中,吳歡感覺金屬盒被人塞回手中。他拉著崔青林衝向後門,身後傳來潘莉的悶哼聲。走廊儘頭的安全出口被鎖死,崔青林突然扯開通風管道蓋板:"這裡!"
爬行十五分鐘後,他們從化學樓的垃圾通道鑽出。吳歡的手機剛恢複信號就收到蘇晚晴的加密信息:「何部長派專機接您回京,已安排車在西門等候。重要:不要聯係任何省級領導。」
西門停著的黑色轎車窗玻璃降下半寸,露出嶽父秘書嚴峻的臉。上車後,對方遞來一部衛星電話:"首長要和您通話。"
電話那頭,何金鋒的聲音疲憊而沉重:"看到《楚辭》了?"
吳歡一怔,隨即明白嶽父是在確認潘莉的信息是否傳達成功:"還沒,正在路上。"
"記住,頁碼要從後往前數。"嶽父的話像一道閃電劈進腦海,"你手裡拿著的不是終止代碼,是重啟密鑰。"
通話突然中斷。吳歡看向車窗外,三架武裝直升機正掠過濱海大學上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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