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林縣地下實驗室的煙霧逐漸散去。吳歡扶起虛弱的蘇晚晴，她的體溫高得嚇人，但神誌異常清醒。
"崔成峰呢？"她環顧四周。
控製台前隻剩下一套空蕩蕩的西裝和一團藍色粘液。吳歡用腳撥開衣物，發現地板上有個微型注射器的殘骸——與佐藤攜帶的一模一樣。
"又是替身？"
"不，這次是本尊。"蘇晚晴指向控製台屏幕，上麵顯示著基因比對結果：「樣本與qt匹配度99.99」
吳歡倒吸一口冷氣："崔成峰是...克隆人？"
"而且是崔青林的失敗品。"蘇晚晴調出另一份文件，「實驗日誌：qt01號出現基因崩潰，改編號為ct01繼續觀察」
遠處傳來爆破聲，特警隊突破了最後一道安全門。帶隊衝進來的竟是劉紅兵，省委書記的白襯衫上沾滿機油，顯然剛從某個一線現場趕來。
"港口那邊解決了。"他喘著氣說，"海風號上有七個冷凍艙，全是佐藤的克隆體。"
技術人員開始收集實驗數據。蘇晚晴突然拉住吳歡的手："有件事你必須知道。"她指向主控計算機，"鬆本家族的目標從來不是軍事機密。"
屏幕顯示出一份名為「永生計劃」的文件，內容令人毛骨悚然：通過量子基因技術將人類意識上傳至克隆體，實現意識永生。而"鬆風計劃"隻是幌子，真正目的是獲取中國人的基因多樣性數據。
"所以他們需要活體密鑰..."吳歡恍然大悟，"不是為了解鎖數據，而是為了複製意識上傳技術！"
劉紅兵麵色凝重地走過來："何部長剛傳來消息，鬆本龍哉在飛機上突發心臟病，搶救無效。"
"這麼巧？"吳歡皺眉。
"遺體已經送去解剖。"劉紅兵意味深長地說，"法醫發現他左手小指有一處非常舊的人為畸形——和我們的人一樣。"
這個細節像閃電般擊中吳歡。他想起所有監督者——何金鋒、劉紅兵、潘莉、周老——都有的銀色指套，以及他們左手小指相同的殘缺。
"鬆本龍哉也是...監督者？"
"不。"劉紅兵搖頭，"是叛逃者。"
濱海國家安全局的簡報室裡，何金鋒正在播放最後一段關鍵錄像。畫麵中是三十年前的南海基地，年輕的鬆本龍哉與崔海生激烈爭吵。
「你騙了我！」鬆本龍哉的日語帶著濃重口音，「量子通道根本不能傳輸礦產數據！」
崔海生冷笑：「當然不能，因為真正的功能是這個。」他按下某個按鈕，實驗室的小白鼠突然僵直，而隔壁艙室的另一隻白鼠開始做出完全相同的動作。
「意識轉移...」鬆本龍哉的眼中閃過貪婪，「你瞞著中方做的？」
「不，我瞞著你做的。」崔海生指向門口，那裡站著年輕的何金鋒、劉紅兵和周老，「這項技術必須由兩國政府共同監管，而不是你那個瘋狂的永生計劃。」
錄像到此中斷。何金鋒關上投影儀："後來鬆本龍哉叛逃回國，帶走了一半技術資料。而崔海生在最後一次實驗中，把自己的意識轉移到了...某個載體上。"
吳歡立即明白了："崔成峰。"
"一個失敗的容器。"何金鋒證實了他的猜測，"所以崔成峰既是崔海生的"兒子"，又是他的"轉世"，精神極度不穩定。"
會議結束後，吳歡在露台上找到蘇晚晴。她正望著遠處的海平線，耳後的疤痕已經結痂，呈現出更清晰的Ψ形狀。
"何部長告訴我，你體內的量子記憶還有92未解封。"吳歡輕聲問，"要繼續嗎？"
蘇晚晴轉過身，夕陽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長："如果我完全覺醒，可能會變成另一個人。那個被編程的"東風之子"，而不是現在的蘇晚晴。"
海風吹亂她的頭發。吳歡想起第一次在市委辦公室見到她時，那個乾練颯爽的女乾部形象，與眼前這個承載著國家機密與科技奇跡的女子重疊在一起。
"無論怎麼選，"他遞給她一杯熱茶，"我們都尊重你的決定。"
蘇晚晴接過茶杯，指尖相觸的瞬間，吳歡的腕表突然收到一條加密信息。發信人顯示「qt」，內容隻有四個字：
「繼續。為了祖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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