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家安全局特彆醫療中心的燈光永不熄滅。吳歡隔著觀察窗，看見蘇晚晴被固定在全封閉的量子隔離艙內，數十條光纖連接著她耳後的Ψ形疤痕。
艙壁上的顯示屏跳動著複雜的數據流，最上方一行紅字格外醒目：「記憶解封進度：11.37」
"昨晚又出現異常。"何金鋒遞過一份記錄冊，"她用日語寫滿了三頁紙，都是我們的機密材料。"
吳歡翻閱記錄，那些工整得近乎印刷體的公式與蘇晚晴平常的筆跡截然不同。"她本人記得嗎？"
"完全不記得。"何金鋒調出監控視頻，畫麵中的蘇晚晴雙眼緊閉，右手卻以驚人速度書寫，"檢測顯示這是程序性記憶的自主釋放。"
隔離艙突然發出警報。蘇晚晴的身體劇烈抽搐，連接她的光纖迸發出刺目藍光。技術人員慌忙調整參數，直到她漸漸平靜。
"每次突破記憶屏障都這樣。"何金鋒的聲音透著疲憊，"就像在強行打開上鎖的抽屜。"
吳歡注意到蘇晚晴左臂內側有一串新鮮的數字紋身：。"這是..."
"昨天剛出現的。"何金鋒的表情變得複雜，"我們查過了，這是北京某位退休核工程師的身份證號。"
"意識轉移的供體？"
"不，更詭異。"何金鋒調出該工程師的檔案，"這人還健在，而且聲稱從未參與過任何國防項目。"
隔離艙裡的蘇晚晴突然睜開眼睛。她的目光直接穿透觀察窗鎖定吳歡，嘴唇蠕動說著什麼。通過口型，吳歡辨認出是："檔案室...紅色...文件夾..."
這個特定詞組像鑰匙般打開了某個記憶匣子——他們初次見麵時，吳歡正在市委檔案室查閱一批標著紅色密級的稀土出口文件。
"讓我進去。"吳歡突然決定。
技術人員猶豫地看向何金鋒。部長沉默片刻，點了點頭："五分鐘。如果她開始說日語，立即終止。"
隔離艙內的空氣帶著金屬電離的味道。蘇晚晴的瞳孔在吳歡進入時驟然收縮，虹膜邊緣泛起一圈詭異的藍色光暈。
"2015年9月3日。"吳歡輕聲說，"市委檔案室，你幫我找青林稀土的批文。"
蘇晚晴的睫毛顫動了一下。
"那天你穿了件米色高領毛衣。"吳歡繼續道，"左胸彆著黨徽，鋼筆插在右邊口袋。"
蘇晚晴的呼吸變得急促，皮膚下的藍色紋路時隱時現。監控器上的記憶解封進度突然開始波動：11.89...10.75...13.02...
"批文編號gf。"吳歡冒險握住她的手，"你說這份文件有問題，因為..."
"因為公章位置偏移了1.2毫米。"蘇晚晴突然接話，聲音恢複了吳歡熟悉的音色，"那是...我的第一天上班..."
記憶進度猛地躍升至15.33，然後穩定在這個數值。技術人員驚喜地記錄著各項指標的正常化。
但吳歡注意到，蘇晚晴的左手正悄悄在他掌心劃著什麼——是摩爾斯電碼：「..........」(tee)
他剛想詢問，隔離艙再次警報大作。這次是來自崔青林的病房——監控顯示這個年輕人突然陷入譫妄狀態，不斷重複著一段數字代碼。
何金鋒立即切過畫麵。病床上的崔青林雙眼翻白，右手在空中劃著複雜圖形。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他畫出的圖形與蘇晚晴隔離艙內的數據流完全一致。
"量子糾纏。"何金鋒臉色鐵青，"有人在遠程操控他們！"
吳歡的手機突然收到一封加密郵件。正文隻有一行經緯度坐標，定位到南海某處海底。附件是段音頻文件，播放後傳出崔海生熟悉的嗓音：
「...鬆風隻是第一片雪花...整個南極正在崩塌...找到冰核...」
音頻最後，隱約可辨某個非人類的機械音重複著：「tee...te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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