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明鋒離開後,病房裡的空氣仿佛凝固了。鄭毅關上門,臉色鐵青:"他在清理戰場。"
"什麼意思?"何凱倫問。
"徐老被捕,楊樹森雙規,整個利益集團群龍無首。"鄭毅壓低聲音,"張明鋒想趁機接管這個網絡,而不是摧毀它。"
吳歡走到窗前,看著張明鋒的車隊駛離醫院。陽光下,那些黑色轎車像一隊裝甲獸,威風凜凜又充滿威脅。
"他敢這麼明目張膽?"
"因為背後有人撐腰。"鄭毅從公文包取出一台加密筆記本,"今早收到的情報,張明鋒上周秘密會見了北京來的"大人物"。"
屏幕上是幾張模糊的監控截圖,張明鋒在某個私人會所門口迎接一個戴鴨舌帽的男子。雖然看不清臉,但那人的姿態和氣場明顯非同尋常。
"誰?"何凱倫問。
鄭毅搖搖頭:"還在查。但可以肯定的是,徐老隻是"泰山"的一部分,不是全部。"
吳歡的太陽穴突突跳動。這解釋了為什麼徐老被捕後,那個神秘短信說"遊戲才剛剛開始"。真正的"泰山"可能比徐老地位更高,權力更大。
何凱倫突然劇烈咳嗽起來,嘴角滲出一絲鮮血。吳歡立刻按下呼叫鈴,醫生和護士衝了進來。
"請先出去!"主治醫生不容置疑地說。
走廊上,鄭毅遞給吳歡一支煙,兩人走到消防通道處點燃。煙草的辛辣暫時緩解了緊繃的神經。
"老吳,上麵有人想叫停調查。"鄭毅吐出一口煙圈,"張明鋒隻是個馬前卒。"
"叫停?死了這麼多人,證據確鑿,怎麼叫停?"
"政治就是妥協的藝術。"鄭毅苦笑,"已經有風聲說要"把握尺度"、"維護穩定"了。"
吳歡掐滅煙頭:"所以我們就這麼算了?杜明白死了?何振華白犧牲了?那些下崗工人..."
"冷靜點!"鄭毅抓住吳歡的肩膀,"我不是說要放棄,而是策略性撤退。保存證據,等待時機。"
"那凱倫中的毒呢?那些威脅我兒子的人呢?"
鄭毅沉默了片刻:"我會安排你和家人暫時離開。去找地方休息一段時間,等風波平息..."
"不可能。"吳歡斷然拒絕,"我不會像個逃兵一樣溜走。"
"那就保護好自己!"鄭毅幾乎是在低吼,"你知道他們下一步會怎麼做嗎?栽贓!讓你身敗名裂,讓你的調查變成"個人報複"!"
正說著,鄭毅的手機響了。他接聽後,臉色變得異常難看。
"怎麼了?"吳歡問。
"何振華...有消息了。"鄭毅遞過手機,"剛收到的匿名郵件。"
屏幕上是一張照片:何振華被綁在一張金屬椅上,滿臉血汙,但還活著。背景是一麵空白牆,隻有右上角隱約可見一個紅色標誌——雲霧環繞著山峰,正是"泰山"的符號。
郵件正文隻有一行字:"48小時內釋放徐老,否則收屍。"
吳歡的血液瞬間凝固。這不是綁架,而是一次赤裸裸的交易——用何振華的命換徐老的自由。
"這是陷阱。"鄭毅奪回手機,"就算我們放了徐老,他們也不會放何振華。"
"那我們該怎麼辦?"
"等。"鄭毅咬牙道,"郵件有加密代碼,技術組正在追蹤來源。同時,我會向上級彙報..."
吳歡一拳砸在牆上:"等?我怎麼等得起!"
"冷靜!想想何振華會怎麼做!"鄭毅壓低聲音,"他是個老教授,知道這種時候最需要什麼——證據!我們必須找到那個發郵件的人,那可能是通向真正"泰山"的鑰匙!"
吳歡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思考。鄭毅說得對,衝動解決不了問題。但看著病房裡昏迷的何凱倫,想著生死未卜的何振華,理智變得如此奢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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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需要見一個人。"吳歡突然說。
"誰?"
"林小斌。金天的小舅子,第一個被滅口的知情人。"
鄭毅皺眉:"他死了半年多了。"
"對,但他的情婦還活著。"吳歡眼中閃過一絲決絕,"馬國濤交代,林小斌死前把一些東西交給了她。"
"太危險了!張明鋒的人肯定在監視你。"
吳歡笑了笑,那笑容讓鄭毅心頭一顫:"所以才要你幫忙。我需要一個偽裝,一次金蟬脫殼。"
就在這時,病房裡傳來儀器尖銳的警報聲。吳歡和鄭毅衝回去,看到醫生護士圍在何凱倫床邊緊急施救。她的心電圖變成了一條瘋狂的曲線,口中不斷湧出鮮血。
"室顫!準備除顫!"
g靜推!"
吳歡被攔在門外,透過玻璃看著妻子被電擊得整個身體彈起又落下。那一刻,他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憤怒和無力。這個係統正在吞噬每一個試圖改變它的人——杜明、何振華、何凱倫...下一個會是誰?吳憂?他自己?
鄭毅的手機又響了。他看了一眼,臉色變得更加難看:"技術組報告,那封郵件的ip經過境外服務器跳轉。"
吳歡和鄭毅交換了一個震驚的眼神。難道"泰山"的背後,還有更強大的力量?
病房裡的搶救仍在繼續。何凱倫的生命體征時有時無,就像風暴中的燭火。
而在這家醫院之外,一場更大的風暴正在醞釀——權力的洗牌、利益的交換、真相與謊言的博弈。
吳歡站在兩個世界的交界處,感到前所未有的孤獨。但他知道,自己已經沒有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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