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日不見,二姑娘麵色倒是紅潤許多。”袁氏仔細端量司菀,得出結論。
司菀抿唇笑笑。
幾天前,她剛奪回一條金羽,對司清嘉而言,相當於斬斷臂膀。
但對她而言,卻是最好的補藥。
她傷痕累累的命格逐漸完整,血氣自是充盈。
太子和宣威大將軍公務繁忙,還有要事商議,並未多留。
袁氏和符瑛則陪在司菀身邊,飲茶看戲,過得倒也舒坦。
等一場折子戲快結束時,太子悄無聲息來到司菀跟前。
他身上帶著龍涎香的味道,很淡,卻極具侵略性。
司菀要起身行禮,被他阻止:
“孤乃微服出行,你若大大咧咧在此行禮,豈不是暴露了孤的身份?”
司菀垂眸不語。
大抵是察覺到自己的語氣過於嚴厲,太子麵色和緩幾分,問:
“你那丫鬟已把姚氏帶走,麻煩可解決了?”
司菀點頭。
“怎麼解決的?同孤說說。”
“先前臣女曾與殿下提過,姨娘有意將臣女許配給侄少爺,但此人身份低微,正常情況下,祖母和父親不會應允。
他便守在綢緞莊,蹲守臣女,還拿出所謂的詩稿,說臣女與他有私情。
多虧了殿下提前扣住身懷六甲的姚氏,才能證明此人品行低劣,救臣女於水火。”
司菀話說的慢,她咬字清晰,聲音卻軟。
聽起來很舒服。
太子不由多看她一眼。
擰眉說:“你那姨娘也是糊塗,明知侄少爺是個不是良配,還想著把你嫁過去。”
司菀眨了眨眼,“姨娘有姨娘的考慮,好在婚事未成。”
腦海中浮起香丸一事,司菀突然欺身上前,靠近太子。
青年麵色不虞,攥住她的手腕,冷聲質問:
“你做什麼?”
司菀四下看了看,袁氏等人的視線都落在戲台上,沒有關注到她,不由鬆了口氣。
“臣女有要事稟報殿下。”她壓低聲音解釋。
呼出的氣息溫熱,恰好拂過太子的鬢發。
太子容色越發冷肅。
司菀沒能察覺到異樣,低聲說:
“近來有番邦商人在京城售賣香丸,有驅蟲的功效,但此種香丸於身體有損,殿下還是回行宮查驗一番,免得底下人疏忽,購置了異域香丸。”
“此物有毒?”太子問。
司菀先點頭,又搖頭。
“香丸之毒並非戕害軀體,而是有損神智,此丸以蠟層密封,如未破損,隻能聞到點點鬆香,若蠟層碎裂,內部的顛茄藥粉便會泄露,使人陷入癲狂。”
“你如何知曉香丸有毒?”太子追問。
司菀不敢暴露自己重生的事實,隨口扯謊道:
“家中有姐妹把玩香丸,臣女有些好奇,便討要了一枚,豈料一時不察,將其碾碎,裡麵的藥粉灑了滿地,令人意識昏沉。
臣女仔細翻閱醫書才知,那是顛茄藥粉。”
落在自己身上的視線太過灼熱,司菀深深吸氣。
“殿下若不信的話,大可請太醫查驗,臣女對您不敢有絲毫隱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