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來,太子一直被整個皇室視為不祥之人,即便身份高貴,也遭遇了許多非議和暗害。
他秉性多疑,似野獸般警惕,但司菀卻是例外。
他信任麵前這個女子,知道她不會撒謊。
饒是如此,太子仍道:“看完戲後,隨孤去一趟行宮。”
司菀低聲應諾。
很快,一場折子戲便結束了,符瑛抱著司菀的胳膊,不想讓她走。
“符瑛。”太子黑著臉道。
符瑛自小便由表哥親自教導,對太子怵得很,害怕惹太子生氣,隻得呐呐鬆開手。
“司菀姐姐,你何時再來宣威大將軍府?瑛哥兒很想你。”符瑛眼巴巴望向司菀。
他和司序同歲,司菀看著他便覺得心軟。
她許諾:“下次得了空,再陪瑛哥兒看折子戲。”
符瑛歡喜的不行,一蹦三尺高,旁邊的袁氏忙按住他,讓他老實些。
“二姑娘,先前你救下這個淘小子,我和將軍特地給你備了份謝禮,還請二姑娘莫要推辭。”
袁氏邊說,邊從丫鬟手中接過木匣,交到司菀手中。
“夫人,不必……”
司菀話未說完,便被袁氏打斷:“有什麼物件兒,能比我兒子的性命還珍貴?二小姐彆見外。”
司菀無奈頷首。
離開宣威大將軍府,她被太子帶到圍場行宮。
太子召來侍從,讓他們將近日采買的驅蟲丸藥都搜羅起來,五花八門的香料藥材,種類多達上百。
“你來看看,可有你說的那種香丸?”太子道。
司菀走上前,彎下腰,仔細翻找。
沒多久,便從一堆香料中摸出了幾枚色澤淺白的香丸。
“殿下,正是此物。”
司菀折返時,被地上的石斛絆了一下,直挺挺朝前栽倒,多虧太子眼疾手快,將人扶住。
司菀鼻尖恰好撞在太子胸口處,他肌肉結實,司菀隻覺得又酸又澀,忍不住流下兩滴生理性的淚水。
“就這麼疼?”太子再度擰眉,覺得司菀太過嬌氣。
司菀含淚搖頭。
杏眼仿佛被山雨衝刷過,朦朧氤氳。
司菀深深吸氣,等呼吸平穩後,便攤開掌心,露出幾枚圓滾滾的香丸。
十分不起眼。
“殿下,需要請太醫嗎?”她問。
“不必。”太子搖頭。
他衝著侍衛低聲吩咐,隨即邁步向前,走了幾步見司菀沒跟上,催促道:“還愣著作甚?”
司菀嗯了一聲,亦步亦趨地跟在太子身後,穿過垂花門,來到一處頗隱蔽的屋舍。
這裡貌似離馬廄很近。
太子推開木門,光線照入其中,屋內空蕩蕩的,僅有一隻鐵籠。
籠中養著四五隻兔子,吱吱作響。
太子一抬手,侍衛掩住口鼻,剖開香丸,將裡麵的顛茄藥粉灑向鐵籠。
最開始,鐵籠中的兔子暈陶陶的,好似吃醉了酒,東倒西歪。
可當顛茄藥粉的分量逐漸遞增後,它們受到了極大的刺激,發出刺耳的尖叫,爪子也在不斷摳抓鐵籠,甚至還出了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