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菀,我要是你,便會主動向陛下闡明罪過,免得釀成無法挽回的後果,念在你是清嘉的親妹妹,我可以替你向聖上求情……”
司菀沒吭聲,往側前方走了幾步,拉開和陸昀川之間的距離。
眼見著此女如此不識抬舉,陸昀川麵皮漲成了豬肝色,又氣又怒,狀似癲狂。
司清寧撇了撇嘴,隻覺得陸昀川比堂哥還不如。
起碼堂哥腦袋早已清醒,不再像傀儡般被大姐姐操縱。
眼見著時間差不多了,司菀將獸骨取出,看著被煙熏火燎後的獸骨,渾似黑炭煤球,哪裡能用來修補骨畫?
一直盯著司菀動向的司清嘉,緩緩吐出一口濁氣。
失敗了就好。
上天還是站在她這邊,不會放任大齊未來的皇後被司菀肆意踐踏。
女子緊繃的身軀驟然放鬆下來,蓮步輕移,行至秦國公麵前,柔聲道:
“父親,菀菀雖未成功,但偏殿還剩下些的獸骨,暴曬了幾日,隻需將其收撿起來,質地雖有些遜色,但也能充作修複的材料。”
看著善解人意的長女,秦國公一時間頗為感慨。
比起慣愛闖禍的司菀,還是清嘉有世家貴女的氣度,起碼不會做這等全無把握之事,將闔府上下推入危局。
“好孩子,幸好你心思縝密,否則咱們都被那個混賬東西害苦了。”
混賬東西指的不是彆人,正是司菀。
司清嘉歎息著搖頭,仿佛對司菀的執拗毫無辦法。
“菀菀,下次切不能這般莽撞,否則便是姐姐,也護不住你。”
她話說的漂亮,眼底卻透著極明顯的幸災樂禍。
旁邊的陸昀川也跟著附和:
“清嘉,你要明白,好言難勸該死的鬼,有的人命該如此,你莫要太過良善,反倒被她記恨。”
司清寧咬了咬牙,狠狠瞪了陸昀川一眼。
她三兩步衝上前,伸手欲要拿起色澤焦黑的獸骨,卻被司菀一把鉗住腕子。
“小心燙。”
司清寧這才反應過來,獸骨在煙道裡熏蒸許久,若是直接觸碰,隻怕會燙掉一層皮。
她臉色鐵青,神情倉惶,指尖都因為過度恐懼,不停顫抖。
“彆急,清洗乾淨再看。”
司菀邊說著,邊用鐵鉗夾起一塊獸骨,置於溫熱的淘米水中,浸泡了好一會兒,用力搓洗。
獸骨表麵沾染的泥汙頓時融化開來,露出潔白如瓷的骨質表麵。
質地細膩潤澤,一看便並非凡品。
司清寧不敢置信的瞪大雙眼,驚呼出聲。
“二姐姐,這是成了嗎?”
“你說呢?”
司菀笑意盈盈,用巾帕擦乾獸骨殘留的水漬,遞到老夫人麵前。
“祖母,您瞧瞧呢,成色比起方才竹籃裡的骨片如何?”
老夫人從竹籃撿起一塊碎骨片,又仔細端量著剛炮製出的獸骨。
前者色澤雖白,卻毫無生機。
後者似暖玉般,瑩潤非常。
兩相比較,高下立見。